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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在妹妹的催促之下,阿爾文朝興奮喧嚷的人群揮手答禮。

歡呼聲逐漸增強,其中甚至有人吶喊著「阿爾文大人,萬歲。」「願榮耀歸於貝涅波廉特伯爵。」雖然覺得很感激,卻無法真心為此感到高興。

那個時候,光之精靈究竟做了什麼他大概也心裡有底。

將強烈的光輝投注在武器上頭,讓但丁,以及馬匹的眼睛暈眩。或許還談不上是耀眼的程度。但由於有如尖刺插進眼裡一般的衝擊,但丁的長槍偏向一邊,馬匹失控。只不過是正巧,阿爾文的長槍順利地刺入了那裡而已。並非憑著自己的實力獲勝的。

雖然很感謝助自己一臂之力的精靈,但是這樣子無法稱為真正的勝利。

槍術競賽之後,舉行了一場城堡衛兵與但丁計程車兵們的親善比賽。在沒有出現重傷者的情況下競賽結束,接著是村民們也得以加入的大型宴會。

每個人都彷佛很快樂地度過這段時光,然而阿爾文卻早早便從宴會的座位上離開。因為他十分掛心還倒在寢室中的但丁。

「伯爵大人。」

在客房裡頭,修與一名童僕正看顧著但丁的身體狀況。阿爾文小聲詢問:「情況怎麼樣?」

「熱度一直降不下來。好像是因為跌打損傷和疲勞的緣故……平時明明是一個很強壯的人吶。」

「……但丁一旦發燒,就會變成高燒。小時候也是那樣。」

朝下望著躺在床鋪上的表弟,小聲說道。沉睡的但丁氣息凌亂,很痛苦似地。

「這裡由我看著。修,你去參加宴會。魯迪也先去吃個飯。」

「不,但是伯爵大人……」

「讓我照料會令你擔心嗎?門口前也有守衛吧?」

修一副傷腦筋的樣子搔著頭說:「沒有那回事啦。」

「艾娃感到很無聊喔。替我當一下她的聊天物件吧。」

此番追擊似乎產生了效果。

修留下一句:「我待會兒再過來看看情況。」興沖沖地走出房間。至於童僕魯迪,則請他用完餐後帶一個新的水瓶過來。

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不久便再也聽不見。

阿爾文在枕邊的椅子坐下,把手貼在但丁的額頭上。宛如燃燒般的灼熱。在冰涼的水中將毛巾擰乾,放上他的額頭之後,但丁深深地撥出一口氣。意識彷佛還在夢中。

以前也是這樣照料他的。尤其他的母親去世後不久,但丁就開始會因為一點小事發燒。

握著由於高燒而夢囈,呼喚著母親名字的但丁的手,阿爾文不停反覆地告訴他:「不要緊,有我在。」

原來你,想要原諒他啊——精靈對阿爾文那般說過。

可能,的確如此吧。

因為即使受到那麼過分的對待,阿爾文也不想憎恨但丁,亦不願意討厭他。話雖如此,卻無法對那一晚的暴行置若罔聞,而且也為了保持自己的尊嚴,所以無論如何都需要他的道歉。

「……為什麼呢?我怎麼樣也沒有辦法討厭你。明明你已經,不再是往昔的但丁了。或許你是一名戰功輝煌的騎士,但是個性已經完全扭曲,尖酸刻薄,又冷漠,令人生厭……明明連一丁點惹人憐愛的感覺都沒有啊。」

自言自語的聲音可能傳入了他的耳中吧。狀似不想聽一般,彷佛睡不安穩的但丁轉過頭,毛巾掉了下來。

拿起毛巾,替他擦拭閃耀著汗光的後頸時,發現位於耳下的一顆黑痣。啊,還是存在著與過去相同的事物不是嗎——如此一想,阿爾文揚起嘴角。

然而,僅憑一顆痣也於事無補。

與嘆息一同靠上椅背,阿爾文絞盡腦汁。想要明白但丁在凡戴克家究竟遭遇過什麼事。在不知道那件事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理解現在的但丁吧。

但是,既無法想象會由本人說出口,就連多話的修,對於重要的部分應該也是會隻字不提。

於寂靜之中思考的阿爾文亦相當疲累。

疲勞躡手躡腳地帶來睡魔。不知不覺間尚還維持著坐姿,他的頭便沉了下去。

看見一幅不可思議的景象。

阿爾文正站在一間純白房間的中央。那是一間盈滿雪白的光芒的房間,除了牆面上的門扉之外空無一物。

有個人正緊緊地捏住阿爾文的手。

是幼小的但丁。恰好,是離開了貝涅波廉特時的七歲左右吧。

小但丁抬頭看著阿爾文,默默無語地指向門扉。兩個人走近門前,握上門把。門扉無聲無息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