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嘿嘿一笑,淡淡問道:“妳師父不可能那麼胡塗,忘記撤去前殿的香火吧?”
姜涵韻駭然變色。
謝小玉之前說的那些話只是猜測,可此刻這番話就不同了。
姜涵韻清楚記得,自己師父臨走之前將前殿完全關閉,還撤下所有神牌、搬走香爐,想恢復可不容易,就算有人將這一切都恢復,連謝小玉都能一眼看出來,虞師叔不可能視而不見,更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危害。
不只是這個訊息讓姜涵韻嚇了一跳,謝小玉說翠羽宮前聚集起無窮願力,也讓她嚇到了。
沒人比姜涵韻更清楚願力反噬的下場,大乘佛門面臨的困境就是最好的註解,即便她們沒有吸取那些願力,仍舊有很多辦法能讓願力反噬作用在她們身上。
看到姜涵韻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謝小玉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既然已經看出蹊蹺,肯定會有所佈置。妳忘了我讓智通禪師回中土?他們才是最後一批迴來的人。妳的虞師叔一到天寶州,我就讓他們搗毀翠羽宮前殿,散去上面聚集的願力,在這方面,佛門比道門確實更擅長。”
“她在哪裡?”姜涵韻臉色鐵青。
“出發前,她已經被我們控制起來。借用仙界的力量確實是一件讓人上癮的事,因為很方便,以往對這些奸細捜魂,什麼都不會得到,這一次卻不同,我們得到很多有用的訊息。”謝小玉悠然地說道。
冰面上,一艘艘“筏子”緩緩動了起來,它們的速度一開始很慢,隨後逐漸加速,變得越來越快。
和飛天劍舟相比,這些“筏子”安靜得多,沒有震耳欲聾的轟鳴;和普通的飛天船比起來,它們也安靜得多,因為沒有那呼呼的扇輪轉動的聲音,能夠聽到的只有劃破空氣的嘶撕聲,聲音很輕細,半里外就聽不見了,就算聽見,也會被當成是風聲。
這些筏子飛得不高,離地也就數十丈,底下彷佛有一個無形的墊子託著,以它們那巨大的塊頭,又有這樣的速度,所過之處應該如同狂風席捲才對,卻平靜得出乎預料。
在最前面那艘船上,玄元子、李天一、洛文清等人站在船頭,身體四周有一道無形的壁障,風根本吹不到他們身上。
“還是太倉促,拚命趕工,很多地方都不完善。”洛文清輕輕搖著頭。
“清兒,已經很不錯了,計劃趕不上變化,很多事原本都沒有料到。”玄元子倒是不怎麼在意。
“聽說接下來要兵分兩路?”
李天一就是來問這件事,謝小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西面和南面,實際上選擇的卻是北面,對此他同樣一無所知,所以這一次要打聽清楚。
玄元子點了點頭。
“那這一路由誰負責?”李天一繼續問道。
“鍺師弟。”玄元子道。
李天一沉思片刻,最後不得不承認這是最好的選擇。
鍺元修長年駐守極北之地,收集天空中落下的星屑,對這個地方確實比其他人要熟悉得多。
極北之地是很大一片範圍,中土的北面也是極北之地,夏天的時候,那裡是一片海洋。,到了冬天,海水凍結,就成了極北冰原。
事實上,走極北冰原也可以從中土到達天寶州,剛發現天寶州的時候,就曾經有人這麼幹過。
“這邊就拜託鍺師弟了。”李天一說道,如果負責的不是鍺元修,他倒是想弄一個人過來,畢竟九曜派地處北方,對極北之地比其他人熟悉得多。
其實李天一對這一路並不感興趣,雖然這一路人多卻不重要,船裡全都是沉睡的平民百姓,隨行的除了鍺元修之外,頂多再有二、三十名道君。
“我們這邊什麼時候出發?”李天一轉而關心起這件事。
玄元子看了洛文清一眼。
“不會太久,麻子那邊正加緊改造。”洛文清連忙說道。
李天一讚許地點了點頭,臉上隱約可見一絲落寞的神情,別人家的孩子越有出息,就越反襯出自家孩子沒本事,當初九曜派也到處發掘應劫之人,最後真被他們找到幾個人,這幾個人同樣也有應運而生的味道,各有奇遇,修練也快。可惜幾年後,兩邊的差距越拉越大。
九曜派那幾個弟子原本和謝小玉、洛文清是同一等級,先是被麻子、蘇明成超過,然後被綺羅、青嵐等人超過,現在就連李光宗、李福祿這些半路出家的外行人也遠遠超了過去。
九曜派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法磬,而李天一對法磬頗有幾分愧疚,當初那件事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