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在船上,我讓他們喝西北風嗎?”姜涵韻自然有她的理由,身為這支船隊的總管,她必須對所有的人負責。
就和所有的總管一樣,姜涵韻對底下的人不可能和善,必須拚命壓榨底下人的每一絲勞力。
“船上還有不少存貨,難道這還不夠支撐幾個月?。”
換成其他人,未必清楚有多少食物儲備,慕菲青卻一清二楚。
“你也知道只能支撐幾個月,幾個月後呢?”
姜涵韻看了謝小玉一眼。她和洛文清不同,她並不知道整個計劃,也剛知道謝小玉沒打算走西南,而是轉向北面改走極北冰原,這樣一來,原本的計劃徹底泡湯了。
在姜涵韻原來的計劃中,每天會組織一部分人去捕魚,多少可以彌補食物的不足,多撐個一年半載應該沒問題。,現在倒也能捕魚,不過要鑿開厚厚的冰層,先不說效率多低,一路上留下這麼多痕跡,難道怕異族追錯方向?
謝小玉根本不在乎姜涵韻的怒目而視,轉頭朝著慕菲青問道:“海藻呢?催生這東西應該不難吧?”
現在謝小玉對海藻越來越有好感,海藻產量驚人,且用不著費心。
“可以。”慕菲青一口答應,反正不是他吃,底下人能填飽肚子就行了。
“先用這東西頂一陣子吧。”謝小玉不負責任地說道。
謝小玉知道只吃海藻不行,早晚要吃出毛病,甚至現在已經有人視力衰退,還有人四肢浮腫,但他實在顧不來。
“那就這樣吧。”姜涵韻瞪了謝小玉一眼,悻悻說道。
“慕師伯,青木宗肯定擅長假死之術吧?那些平民一直沉睡,如果施以假死之術,消耗應該小很多吧?”
謝小玉知道這很殘忍,不過還是一樣,他實在顧不來。
謝小玉帶這些人出來讓他們有機會活命,卻無法保證讓他們活得很好。
施展假死之術,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會變得異常緩慢,深埋於地下十幾天也不會死,幾個月不吃不喝也沒問題,這樣一來,消耗就可以減到最少,不過假死之術很傷身,一不小心恢復不過來,假死就成了真死。
“可以。”慕菲青點頭答應。假死之術人人都會,就連散修都能施展。之所以讓青木宗出手,是因為他們在這方面別有所長,由他們出手,傷害小得多,假死變成真死的機率也小得多。
“那就拜託師伯了。”謝小玉稽首為禮。
“沒什麼。”
慕菲青笑咪咪地走了,他很高興有事可做,甚至事情越多越好。
看到慕菲青走遠,謝小玉將地圖放在姜涵韻的桌上,輕嘆一聲,說道:“我知道妳心裡不舒服。”
“沒。”姜涵韻不承認,不過那冰冷的臉孔說明她的心情。
“我們這一次非常成功,輕而易舉就擺脫異族的追蹤,知道是為什麼嗎?。”
謝小玉慢條斯理地問道。
“不知道。”姜涵韻仍舊在賭氣。
“因為異族非常確信我們會走西南那條路,因為我要妳做的方案都是往西南去,他們對這些方案一清二楚。”謝小玉淡淡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洩漏了秘密?”姜涵韻勃然大怒。
“沒錯。”謝小玉一點都不在意,臉上仍舊帶著一絲微笑:“不過,是我故意讓妳洩漏的。”
姜涵韻的瞳孔一陣緊縮,她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翠羽宮有一個奸細,而且地位極高,她甚至已經猜到那個奸細是誰。
遁一盟前前後後經過好幾次清掃,最後一次藉助的是神道的力量,應該沒奸細能躲過,不過有人沒有被清査,因為她還留在中土。
翠羽宮的道君幾乎全都已經閉關,為的是儘快提升實力,只有一個人還沒來得及閉關,因為她剛剛從中土過來,而且她很忙,整天東奔西走,誰都不知道她接觸到什麼人。
“不錯,那個人就是妳的虞師叔。她很精明,所以妳師父讓她留守在中土,負責那邊的撤離,她很低調,所以沒人注意到她。她故意滯留在中土,躲過一次次檢査,可惜她做錯了一件事——讓太多人聚集在江洲。”謝小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我也聽說了,不過那些人是自己來的,想隨著我們出海。”姜涵韻不覺得哪裡出了問題。
“我第一次去翠羽宮的時候,就發現翠羽宮還保留著神道之法,妳們用得非常小心,只取很少一部分願力,但是這一次我去翠羽宮,卻發現無窮的願力凝聚於翠羽宮前。”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