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寶嫃時不時地就喂他們吃東西,他們也不該再來作亂的,忽然在小雞失蹤的第二日跟別隻撕咬起來,難道……
鳳玄想到方才那隻毛色深、又體型大些的是從院子裡逃走的,那麼叫著示警的自然就是先前被他傷過被寶嫃餵過的,——想必是先前那隻知道有另外的同類過來偷雞,所以才來攔截。
鳳玄正想著,那隻大的黃皮子被三隻拼命攻擊,有些吃不消,尖叫兩聲狼狽逃了。
這功夫寶嫃在裡頭也起來,揉著眼出來:“夫君,怎麼了?”
鳳玄將她抱過去,卻見草叢中那一家三口的黃鼠狼出來,大點的那隻被抓破了數處,點點血跡,站在兩人身前幾步之遙,也不逃走,只是揮舞著小爪子,吱吱地叫了幾聲。
寶嫃呆呆看著,不知是怎麼回事:“噫……”
鳳玄笑看寶嫃一眼,便看那黃皮子,說道:“知道你們是冤枉的,是那隻逃走的偷得小雞是不是?”
黃鼠狼三口直著身子眼巴巴地看著兩人,吱吱叫著,當然不能做人聲回答。
寶嫃聽了鳳玄的話才反應過來:“夫君你說的是真的?剛才又來一隻嗎?”這時侯也看明白了那隻身上帶傷,一時目瞪口呆。
鳳玄點點頭,對她說:“他們是來幫咱們護著小雞的……先前那隻小雞該不是他們所害,料必是剛剛逃走的那一隻所為,剛才那隻還要來偷雞,被他們打跑了。”
寶嫃明白過來,大為感動:“真的……你們可真好。”
她試著上前幾步,三隻黃皮子仍舊有些怕人的,就又往後一縮,像是要退走似的。
寶嫃伸出手去,又想起什麼,就道:“你們等我一下。”她轉身進了屋子,跑進廚內。
寶嫃在廚房內找了兩個餅子,一條幹魚,又把醃肉切了三片,用塊小薄步抱起來,跑出門來,見黃鼠狼們在草叢邊,兩個小的正圍著那隻大的,大的就低頭舔傷口。
寶嫃上前一步,又停下,探身遠遠地把包袱遞過去,三隻聞聞味道,就知道是好東西,一時吱吱地歡喜叫起來。
寶嫃笑眯眯看著他們:“拿去吃吧,麻煩你們了。”
大的那隻伸出小爪子,把包袱一勾,直著身子衝寶嫃點點頭,領著小的兩隻就轉身走了。
鳳玄把寶嫃抱住:“娘子啊,你對它們這樣好,萬一它們吃上癮來,每天都來要怎麼辦?”
寶嫃說道:“不會的夫君,它們都會自己捉田鼠吃,餓得受不了了才會來的……你看,過去些日子它們都很少來,知道小雞不是它們偷走的就好。”
鳳玄道:“嗯,你別難過了才好。”又笑道,“沒想到這生靈真的通人性,知道娘子對他們好,他們就來報恩替咱們護著小雞啦。”寶嫃也覺得寬慰。
此刻才是天矇矇亮,秋季裡清晨已經有些涼意了,鳳玄見寶嫃衣著單薄,就道:“娘子,再回去歇息會兒罷。”
寶嫃也正還有點困,就仰頭打了個哈欠,兩人才又回屋。
此後,鳳玄又啃了幾日的苞米,他真是對此物百吃不厭,每天都要啃兩枚。
只可惜苞米一日熟似一日,漸漸地老了也不能啃了。
寶嫃見他愛吃,就說:“怪道夫君愛吃餅子,餅子就是苞米粒磨成粉做成的。”
鳳玄意猶未盡,說:“那明年才能啃嫩的了。”
寶嫃捂著嘴笑:“過兩天把苞米殺了,我再撿嫩的給夫君煮了吃。”鳳玄一想,簡直要流出口水來。
殺苞米的時候,螃蟹也正肥的很,水田裡的河蟹,海里的海蟹,寶嫃想了會兒,覺得河蟹個兒小,正秋的時候,要給鳳玄吃些好的,她幾次想去海里捉點東西回來,可惜鳳玄一直不許她自己出去。
這些天她見鳳玄無事,就琢磨著要拉他出去海里捉螃蟹。
鳳玄老早也想著到海邊走走,一直沒得空,不是縣衙裡忙,就是家裡頭忙。
這幾日總算是把家裡的農活忙得妥當了些,又抽空去了李家幫了幫手。
李家新蓋了房子,住的安穩舒心,今年的苞米收成也特別好,玉米棒子一個比一個大,又結實,李老爹連連說是女婿的福,因為下種是鳳玄來幫的手啊。
李大娘聽寶嫃笑說鳳玄愛吃苞米,就把自家地裡收上來的苞米撿了那些青皮的,找了十幾個好的,特意讓寶嫃帶回家給鳳玄留著吃。
因此鳳玄在入秋之後又飽飽地吃了一頓玉米棒子,可再要吃的話,就只能盼來年了。
鳳玄興沖沖地跟著寶嫃去“上海”,樂陽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