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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你得了,你不說我不說,仲父又怎麼會知道呢?”伍子武深深一嘆,道:“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丈夫開口,駟馬難追,豈是說變就變?”

伍緞“唉”了一聲,低聲道:“一頭不懂轉彎的豬。”言畢,便進了裡屋。

次日晨光耀林,伍子武一覺醒來卻不見了旁邊那張床上的伍緞,平日都不見他起得這般早,心道:“遭了,緞少肯定去函紫林了,他不懂‘繫辭之步’,萬一又被捆在林內也不知會發生什麼。”內心著實地替他擔憂,便急忙也趕了過去。

他沿著昨日狩獵時的路程,撥開那片草叢,鑽了進去,大叫了幾聲“緞少”,卻是無人回應,心中著實得擔心。一看西落一角的草叢像是剛被人踩過,也便跟了進去。

“咕篤”一聲,似踩到了什麼硬物,提開右腳,撩開一簇草,嚇得“啊——”地大叫,竟是一副骷髏,連忙退開大叫“緞少”,定了定神,暗道:“應該是迷失在林內而餓死的。若是不找到緞少,他恐怕也要跟這副骷髏一樣了。”便又走了進去,走了數百米,豁地發現一間甚為簡陋的茅屋,不聞周圍有任何動靜,倒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開那扇門,驚聲道:“緞少!你在幹什麼?”

伍緞轉過頭,清淡一笑,道:“你過來看看,這裡居然刻著字。”

這間小屋只十來方大,裡面只放著一張石床和一葉草蓆,別無其它。時下已至深秋,居然連棉被都沒一條,實在有些難解。適才伍緞掀開草蓆竟發現石床上刻著一篇字,只不過年歲太久,其中的一些字菱角模糊,已有些依稀難辨了。似最右排的四個字,應該是這篇石文的總旨或者題目,但只前面“風幻”二字能辨,而後面兩字就模糊得緊了。

伍子武一見之下,竟是格外得出奇,道:“這篇文章怎地很是面熟,像是哪裡見過。”深思之下,續道:“是《孫子兵法》。”伍緞惑道:“孫子兵法?不可能。”伍子武點了點頭,道:“的確不是真的《兵法》十三篇,但卻有異曲同工之處,你看這裡(指著石床上一處銘文),《兵法》始計篇中寫到,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而這裡刻著,氣者,脈之大事,死生之任,存亡之督。還有這裡,九變篇中明明寫著,凡用兵之法,將受命於君,合軍聚眾,屺地無舍,衢地交合,絕地無留;而這裡卻是凡用氣之法,力受命於陽,合脈聚眾,三焦無舍,衢門交合,絕陰無留。”

石床上所刻之文跟《孫子兵法》的語句結構一摸一樣,只是所側重的點不同,《孫子兵法》所著之點,乃是兵、軍、國、地;而石床上的刻文所著重的卻是氣、脈、三焦之類。但兩文結構相似,也就說明氣、脈所聚與操兵打仗有雷同的規律。

伍緞納悶道:“據我所知,三焦、衢門在《黃帝內經》中是一些穴道。氣脈任督?奇經八脈中,最重要的就是任督二脈,這些東西怎麼跟《孫子兵法》扯在一起,莫非兩者有聯絡,可是這種不倫不類的文章,用於打仗不行,治病醫人就更是不行,到底用來幹什麼的?”伍子武道:“《孫子兵法》是天下必爭之兵書,可能刻字之人擔心其書被洩漏,故意用其它字來代替,這樣一來,即使被他人奪去,也是無用。”伍緞微微點頭道:“也有可能。不過你再看這裡,出其所趨,趨其所意;而《兵法》虛實篇中卻是,出其所不趨,趨其所不意。他改動這麼多,難道不怕自己也忘了麼?何況這個林子平時就少人來,他何故還操這份心?”

伍子武道:“想掩人耳目確實也無須這般用心良苦,既然不是故意遮掩,也就說這篇不是《孫子兵法》,那會是什麼?”伍緞笑道:“管他是什麼,先把它抄下來,問仲父不就知道了。”伍子武嘆道:“可是這裡有很多字已經辨不清了。”伍緞“誒”了道:“仲父熟知諸子百家文,稍有幾字便可辨及全篇,怕什麼。”言畢,從懷中取出一塊白布,撕開兩半,扔給伍子武一半,在屋外隨地撿了兩塊石子,二人依照石床上所刻字跡抄了下來。

“大功告成”,伍緞將布伸入懷裡,道,“這林子方圓幾里就這一間草屋,我看上次裝神弄鬼的就是這個人,也不知他死到哪裡去了。”伍子武道:“這裡什麼東西也不剩了,就一塊石頭和一張草蓆,一般人怎麼可能這樣生活,我看他已經走了罷。”伍緞低聲道:“難道這裡住的不是人?”伍子武幽聲道:“你不要告訴我又是鬼?”伍緞道:“你一路走來有沒有發現很多骷髏?”伍子武怯道:“很多?我只發現一副。”伍緞道:“就是說你也遇到了,不行,這林子真的很詭異,我看走了罷?”伍子武道:“早跟你說不要來了。”說罷,二人迅速離開了函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