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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中已有五竅出血,鼻孔、嘴角、耳旁、都已垂垂然掛下血珠來,全身都在顫抖著,是一種中了劇毒的徵狀。

只是他目中元神未散。依然閃著凝聚的光。

而且一手緊緊地抓住馬韁繩,控住了這一匹不斷刨著蹄子,意yù走騰的白馬。

“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為什麼不救你?”

“我與你,是你死我活的敵人。”

“在衝進魅溝以前,也許是這樣的,但進了魅溝,我們成了生死與共的盟友,而看不見摸不著的溼毒、瘴毒、yīn毒、都成了我們共同的敵人!”

就這一陣間,鐵樹花說著,已經穩定了下來,身子也不再那麼抖顫了。他五竅的血也不再冒出來了。信心,爬上他的眉宇。

“既然如此,何必當初?你們已經把我們逼進死地,為什麼還要衝進來,非手刃我們而後快?”

“那裡的話?苑主有令在先,要殺要?的只有一個妹華華,其他的人幸運得很,是命種,……”

戰鷂一聽見這“命種”二字,真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感,作為一種俘囚就已經夠恥辱了,作為被敵人養著,象豬牙一樣,每天被人牽趕

去給母豬配種的東西,還是人嗎?

他惡狠狠地喝了聲:“住嘴!”搶前一步,從他的靴幫抽出兩把短刀。

他沒有反抗,居然連反抗的意念都沒有,那眼神似乎在說:拿去吧,這一對短刀就該歸你的,但,他心裡在說:哼!一個打有淡蘭印記的命種!

太反常了,戰鷂反倒一愣:就憑他目中shè出來元神聚斂的目光,他可以自保,腳雖然已經癱軟了,但還有一雙手。最少還可以招架二十招以上。

“我沒有反抗,你很奇怪?我既然肯用‘奈河橋邊一聲喝’救你一命,為什麼不能把這一對短刀再讓給你!一個人面臨生命之將終,復有何求?”

“你?生命將終?除非我下手殺了你。可是,我是堂堂正正的歐龍武士,我不會動手殺一個不還手的敵人。你運氣回功吧,我等你站起來!”

“你有活路不走,為什麼要等死?等死只屬於我。”他說得很鎮定。

“什麼?”戰鷂不解,這個惡魔怎麼會一夜之間立地成佛?

“山民的傳說不謬,進了魅溝的人九死無生,要不中毒而死,要不迷路困死,你沒有中毒,我這兒有馬,馬識途,給你,它會帶著你走出魅溝的。”說這話,他一臉充滿了誠摯,說著把韁繩遞了過來。

戰鷂簡直無法判斷這是怎麼回事?

他與鐵樹花相去不足五步,提過馬韁來不過舉手之勞,就象剛才奪他的刀……可是他不能。

“你雖然中毒,但元神未散,天下間沒有解不開的毒,你自己為什麼不騎馬出去?”

“我乾脆給你說個明白吧:這魅溝並非真有什麼鬼魅,然三毒甚於鬼魅。上午當溼氣升起之時,便生溼毒,無煙無霧無靄,但溝中泛著淡淡的青蘭,吸之、那怕一絲縷,溼毒侵身,全身經脈皆斷;四肢如折如斷,無法制動,除了等死,何以自救?”

看這神情口氣,所言非假,戰鷂環視了一下這個亂石嵯峨的魅溝,不覺毛骨聳然。

“到了午後末時,魅溝經驕陽的蒸烤之後,瘴氣升起,其時仍不見什麼煙霧,但溝中如有紅絲繚繞,作因因嗡嗡聲響,人若此時過溝,聞聲心亂,觸著紅絲,立即肌膚糜爛,那有生理?”

戰鷂越聽越怕,不覺插了一句:

“我等幸而是夜半入得魅溝……”

鐵樹花打斷他的話道:“魅溝最為可怕的便是下半夜彌散出來yīn毒,如煙、如霧、如靄!騰騰漫漫,又有聲如千軍萬馬從天外殺來,至於這yīn毒如何殺人,你已親眼見到,不用我描述了。”

戰鷂“那麼這時……”

鐵樹花“天sè將明,yīn毒已然退去了。但天亮之後,最多不過一個時辰,早上的溼毒就要泛起,趁現在為時尚早,你快騎馬逃生而去吧!”

他再次地將韁繩遞了過來,神態至為誠懇。

“那我剛才怎麼沒有聽見三苑主和我家華護衛的聲響呢?”

鐵樹花慘然一笑:“我家苑主號‘五毒仙姬’自有避毒的仙法,你家華護衛,在被冰梅世女收服前,江湖人稱‘毒神無花劫’,以後是老爺子歐龍無狀下令,將她綽號前的‘毒神’二字去掉,那意思是要她收斂起江湖氣息。以後‘毒神’漸漸從江湖人的口中消失。但她只要她一現身,誰敢不懼她‘毒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