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冷的短髮和雙眼,同時在黑暗裡閃閃發光,越發像一隻隨時待命出擊的獵豹。
“他們要你做什麼?”我凝視她的雙眼,三十秒內,審時度勢,勾勒著特洛伊的奪寶計劃。
“恰恰相反,他們對我的唯一要求,就是什麼都不要做,至少——什麼都不要幫您做!”獵豹的眼睛開始充滿危險的野性,我知道,做為金純熙的妹妹,她的血液裡,肯定不會缺少鋌而走險或者“一怒沖天”的彪悍氣息。
“還有呢?”我伸手在石牆上摸了一把,冰冷潮溼,己經開始結霜,馬上補充著:“別靠在牆上,霜沉露重,小心著涼。”
“還有就是……最好能殺了您。”蕭可冷說出了心底的秘密。
“殺了我?他們把我當成最主要的敵人了?可惜,大殺器是美國人和多國部隊要的東西,我還沒興趣跟他們爭。其實你可以告訴特洛伊,有本事,就從日本人手裡搶“大殺器”過來。在東亞這塊地盤上,等他們戰勝了日本人,再奢談武力擴張或者爭霸世界不遲。”
被赤焰部佇列為頭號敵人,我感到有些無辜。像他們這樣的彈丸小國,地球上數不勝數,不知是由於自卑還是過度的自尊,越是小國家越夢想一朝稱霸。二戰時期的三大軸心國莫不如此,過了六十年,風水輪流轉,似乎又該其它小國動這種老虎啃天的變態主意了。
東南方向的一座院子突然亮起了燈,雪白的燈光照射在院外的一棵枯乾老樹上,在茫茫夜色裡顯得格外驚人。
“走吧,那是象僧住的地方,咱們可以開始了。”我轉身向南,但就在這一瞬間,蕭可冷驟然雙手齊出,掌心一翻,兩隻黑洞洞的槍口己經指向我的右邊太陽穴。保險桂是早就開啟的,她的兩手食指都扣在扳機上,只要不到一厘米的扳機自由行程,就能把兩顆子彈送入我的腦袋裡。
“你的動作又加快了,應該不超過零點零五秒,加上扣動扳機、子彈出膛的間隔,己經超出了赤焰部隊的手槍速射標準。小蕭,原來你在我面前一直都有所保留?”槍口冰冷,殺氣騰騰,而且我感覺到茫茫夜色裡,殺機無處不在。
蕭可冷長出了一口氣,慢慢收回雙槍:“我只想試一下,您會不會給我開槍的機會。”
我無聲地笑了:“你拔槍射擊的動作毫無破綻,但你距離我太近了,給了我瞬間展開反擊的機會。半米距離內,真正的高手發出殺招的速度,不會比子彈慢太多。所以,以後真的想殺我的話,請在十米距離內開槍,或者直接從我背後開槍,那樣得手的機率會大一些。”
即使像她那樣完美的射擊動作,在我眼裡,仍舊露出了至少五個以上的破綻。我不相信她會扣動扳機,才沒有立即反擊。
“風先生,您那麼相信我?”蕭可冷收起槍,苦笑著補充:“其實彈匣里根本沒有子彈。”
我認真地望著她的臉:“蘇倫的朋友,至少不會是出賣自己人的叛徒。其實,你也可以相信我,就像我相信你一樣。真正的朋友,永遠都會把自己的後背放心地交給對方,記住我的話。”
這句話,更適合於十年前甚至更早時間的江湖,而不是現在,但我知道,以蘇倫的聰慧睿智,交朋友的眼力絕對百分之百的正確。蕭可冷向身後的輪迴院方向看了看,取出彈夾,啪啪兩聲,裝入槍柄,隨即手指一勾扳機,嚓的一聲,子彈上膛。
“風先生,我有個奇觀的預感,象僧就是鼠疫,從他行走時的身法和狡黠多變的眼神,基本能看到從前的黑夜天使幫?神偷?鼠疫的七八分影子,您說呢?”
她跟在我後面,儘量貼著牆壁的陰影向前走。
我比她更確信這一點,不是“七八分”,而是百分之九十五以上肯定,象僧就是鼠疫假扮而成,輕功、體味、眼神、說話方式,都說明了這一點。最重要的,他的衣袖幾次被風掀動時、包括跌在屋頂上又滾落地下時,他第一個想到要保護的就是自己的衣袖。
“我也這麼想,但他既然能用最高明的易容術將自己變成象僧,又為什麼不能消除手腕上的紋身,何必非得用拉扯衣袖的笨辦法來遮掩?”這一點,讓我的判斷打了百分之五的折扣,否則的話,我會百分之百指明他就是鼠疫。
十五分鐘後,我們靠近了那座小院。院子裡沒人,剛剛雪亮的燈光己經熄了,屋裡只亮著一盞幽暗的床頭燈。屋門緊閉,靜悄悄的沒有多餘動靜。
鼠疫手裡曾擁有過“煉獄之書”,一本記載著“海底神墓”入口密碼的古書,並因此被“黑夜天使”以叛幫罪擊殺。他能活過來,本身就證明對於幫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