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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不然,就他手下的六七百人整隊的時候,復漢軍的炮彈就已經落到他們頭頂了。

連連的手榴彈爆炸不可能不影響到楊正傑部的排槍,而且是黑夜裡,槍彈裝填速度本就緩慢。出擊的復漢軍只有少少的幾百人,也不知道斜對面的那批清軍除外,黑夜中隱藏的還有沒有別的部隊。趁著手榴彈爆炸,指揮部隊退了下來。

所有的復漢軍都覺得這一仗勝券在握,冒險精神也就弱了一點。隨著最後一位復漢軍士兵退回山川壇,密密麻麻的炮彈又落了下來。他們真的是不給人留一絲兒的喘氣機會。

這一天的鏖戰一直打到夜裡二點半才最終停歇下來,當清軍士兵喘著氣仰天躺在東教場戰壕中的時候,整個廣州東城外已經完全看不到昔日的模樣,鮮血和屍體躺滿了他們的視線。

過了大東門,往裡頭不遠就是禺山,緊挨著的又是番山,廣州古稱‘番禺’就是這麼來的。

此刻禺山腳下的一塊百姓民居,這裡現在已經沒有一個百姓了。數百位從前線撤下來的清軍傷兵被集中在此。廣州內外被抓壯丁拉來的大夫正緊張地為他們包紮著。同時廣州城外,打廣州徵發的青壯用著擔架一點點收拾著陣亡清軍民勇的遺體,這些遺體會被全部送往白雲山。

一張張永遠閉上了眼睛的年輕臉龐,一具具被炸斷了四肢,烤灼焦黑的遺體,讓從所有的人全都咬緊了牙關。

禺山腳下,一位大腿被彈片撕開的民勇正在痛苦的哀嚎著,旁邊的大夫大概知道金創藥是止不住血的,讓人死死摁著士兵,徑直把一支炙紅的烙鐵按在了傷口上面。

“滋啦……”刺鼻的焦臭味道散發在空中,

伴隨著那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是傷兵淒厲了十倍不止的慘叫。巨大的疼痛讓他隨即昏死過去。大夫卻迅速在燙熟的傷口上灑上了白色的止血粉,然後纏繃帶,這就結束了。至於傷兵本人能不能真的活下名來,就看他能不能熬過去了。

又一天得清晨,楊正傑出現在東教場前線,他臉色很不好看。因為他覺得自己就是炮灰。

‘炮灰’這個詞兒是從北面傳過來的。是復漢軍最先說起的,但卻很形象的詮釋了楊正傑部現下的地位。他們就是炮灰,就是一群來消耗復漢軍槍彈炮彈的渣滓。

比起先前的先農壇和山川壇,東教場的防禦力度要更弱一些,就更不要說與東北方位的白雲山對比了。然復漢軍根本就不去進攻白雲山,反正廣州東面這一塊兒就有陳鳴足夠做兵力調配的空間,大部隊直奔著大東門去就行了,才不去撞白雲山呢。

出現在楊正傑眼前的就是一副地獄般的畫面,整個東教場的房屋以及周邊民居民宅已經完全倒塌,就看不到一處完好的屋子,處處是被炮彈炸開的碎磚爛木,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彈坑,還有地面上沒清理的殘肢和乾結的血跡,比比皆是。

而帶兵在東教場守了一天一夜的副都統伍德,楊正傑看著他人後卻幾乎不敢認他了。這滿臉硝煙,衣服又皺又髒,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酸臭味道的人,會是伍德大人?

當然,前線清軍的飯食是超級好。

有魚,有雞,有鴨,有豬肉,軍官還有牛羊肉……

增海為了犒勞前線計程車兵,絕對是出了血本了。份量充足,所有人就是敞開肚皮來吃,也沒有不夠的道理。除了沒有酒,這般豐盛都已經能趕得上廣州清軍的年夜飯了。

而廣州城對面的復漢軍營地裡。一頂軍帳中,一位掛著中士軍銜的教習正伏在案上寫著信。一旁的鐵茶缸中泡的一點味道也沒有的茶水,多少也能說明一點這位中士軍官一宿沒睡的實情。

昨天清軍死傷慘重,復漢軍也付出了一定的傷亡。受傷的暫且不提,那陣亡的官兵,每一個人的家屬都會受到陣亡疆場的親人所屬部隊寄來的一封信。

士兵的安慰信都是有統一格式的,印刷好了的,只需要填上名字和部隊建制,以及寫信時間即可。軍官則無論大小都要是親筆信。

中士就正在給一名陣亡隊官的家人寫著信,雖然這是一種很做作的表現形式,但寫信的中士神色卻已經肅穆。這種外人看起來一些誇張做作的‘手法’,作為軍人,卻只會認為是肅穆莊嚴的,而絕不會認為它們是虛假可笑的。

這是陳漢對於軍人的一種承認,一種尊敬。

厚厚的一摞信被人帶去後勤部隊,中士草草的吃過早飯就鑽回了帳篷。昨天打了一天的他們營,今天就不用再上戰場了。復漢軍的進攻還是昨天的老套路,從六點鐘起就開始炮擊,無差別的覆蓋式射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