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會長,你可不可以告訴本伯,你們江南鹽商總會今年準備購買多少鹽引呢?”葉思文突然話鋒一轉,開始問黃德興第二個問題。
“這,這……”黃德興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葉思文了。
老實說,巡鹽道衙門的鹽引黃德興從來就沒有買過,因為巡鹽道衙門上上下下,早已經被黃德興餵飽了,所以每年只要給巡鹽道衙門給一筆錢,然後他就可以毫無顧忌的生產運輸鹽,想要生產多少就生產多少,想要運多少就運多少,根本沒有人管。
葉思文等了一會兒,黃德興也沒有給出答案,葉思文有些不耐煩的問道:“怎麼?買多少鹽引還是你們的商業機密,不願意告訴本伯!”
“興許,興許得五十萬擔吧!”最後,黃德興被逼的沒有辦法了,只好胡謅了一個數字。
“嘿嘿嘿……”葉思文冷笑起來,厲聲質問道:“黃會長,你竟敢欺瞞本伯,五十萬擔?哼哼,你當本伯不知道嗎?整個江南的鹽,都是你們江南鹽商總會在提供。五十萬擔鹽,就能把整個江南的市場壟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呢?”
聽了葉思文的質問,黃德興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他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突然意識到,這個葉思文,真是太厲害了,恐怕整個江南的商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第二十九章 、秘密關押
?葉思文二十幾天沒有出門,就是躲在衙門裡研究鹽務,葉思文發現大明每年的鹽稅還不及當年南宋每年的十分之一,大明朝每年只有三、四十萬貫銅板的鹽稅,而南宋那個風雨飄搖的小朝廷每年的鹽稅都高達四、五百萬貫銅板。《》
葉思文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南宋的鹽稅是二十稅一,大明的鹽稅是三十稅一,可是差距也不該這麼大啊!而且南宋的人口,還不及大明朝的一半,消耗的鹽也應該是大明的一半才是,那樣的話,鹽稅就更少了。
經過一番深入調查,葉思文終於找到兩個朝代鹽稅差距的原因了。
差距的原因就來自鹽引,南宋也採用的是鹽引制度,可是南宋每年的鹽引將近一千萬擔,而大明朝的鹽引僅僅一百五十萬擔,中間差距了將近十倍,當然鹽務收入也要少將近十倍。
想通這一點,葉思文就更疑惑了,為什麼大明朝的鹽引會比南宋那個小朝廷少十倍呢?難道大明天比南宋人吃得淡?這簡直就是扯淡嘛!
按照每人每月一斤鹽來計算,一個每年消耗的鹽就是十二斤,大明朝將近一億人,每年消耗的鹽就應該是將近十二億斤,折算成擔,就應該是一千二百擔。
然而,大明巡鹽道衙門每年發售的鹽引,僅僅一百五十萬擔,只有十分之一,也就是說,大明朝市場上流通的鹽,有九成都是非法的鹽。
要讓九成鹽不上稅,這可是一個浩大的工程,沒有官府的幫助,僅僅靠一幫商人,肯定是不能成事的,這就是一起典型的官商勾結侵吞鹽稅案。
葉思文甚至推算出了整個偷稅漏稅的過程,過程很簡單,就是鹽商們和巡鹽道衙門的官員勾結,少發九成的鹽引,然後他們就公然的私自制鹽、販售,走私鹽得來非法收入便進了貪官和姦商的口袋。
葉思文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想清楚之後,立刻開始部署行動,葉思文先讓石金峰偷偷的去了一趟江南巡鹽道衙門,把去年鹽引的銷售情況偷了出來。
在看了鹽引銷售情況之後,葉思文立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因為他發現,為整個江南提供食鹽的鹽商商會,也是大明最大的鹽商商會——江南鹽商總會。
作為全國最大的鹽商商會,江南鹽商總會每年購買的鹽引,僅僅五十萬擔,很明顯,這個數字是大大的縮水了的,五十萬擔鹽,還不夠江南人民塞牙縫呢!
葉思文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之後,虎牙大隊和虎威營也來到了江南,於是他便請來了黃德興,想從黃德興身上找到整個江南鹽務的突破口。
葉思文笑眯眯的看著黃德興,道:“黃會長,你知道本伯要什麼,只要你把江南鹽務的內幕說出來,本伯會在皇上面前求情,饒你一命的。”
在如山的鐵證面前,黃德興徹底沉默了,他知道,自己這次恐怕要栽了。
黃德興下定決心,他什麼也不能說,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保持緘默。因為黃德興知道,自己保持緘默,可能還有一線生機,和自己在一條船上的人還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他;如果自己貪生怕死,把內幕統統說出來,恐怕等著自己的就只是死路一條了。
葉思文湊近黃德興的面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