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鹿晗那小子也是!你看看你這張臉還怎麼去拍戲!”
我任由他發火。此刻我眼裡也只有那個人的樣子了。
“伯賢,”我低聲叫他。
他看著發言稿的眼神遊移了一下,但終是沒有看我。
“你一定要去麼。”
他沒應聲。
“伯賢。”我堅持不懈地叫他。
他終於放下手裡的紙,輕嘆了一聲。
“你別管我了。”
我剛想說什麼,泰信哥插進話來。
“是啊你管好你自己吧!晚上阿樂帶你去跟張導演吃個飯,你自己也準備準備。”
我聞言不禁皺眉:“幹嘛要去吃飯。”
“你這邊亂七八糟的事,臉上還掛了彩,放了人劇組好幾天鴿子,難道不去給人道個歉麼!今天伯賢見面會結束,你明天就去復工吧。”
我沉默了一會兒,不想再去探討晚上那無聊的飯局。
“你真的決定了麼。”我望著伯賢,問道。
他理著袖口,點了點頭。
強迫了你那麼多次,我確實應該尊重你的選擇。
但是假如我知道到時候會是這樣的結果,當時就算綁了你去逃亡,也要帶你離開這紛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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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確實耽誤了不少。這兩天劇組去了外地拍戲,等你也不是,撤回劇組也不是。大明星你真是讓我們頭疼啊。”
眼前虛胖的男人喝著酒。他仰頭一飲而盡,身旁的阿樂碰了碰我,我只得趕緊上前再給他滿上一杯。
“抱歉啊張導,我們這邊出了點問題。燦烈這個樣子,也不好出現在鏡頭前啊。”阿樂在一旁圓場,整個飯局上他那有意拿手肘碰我的動作就沒停過。我悶悶說了聲:“對不起啊張導。”心思卻早不在這兒了。
不知道伯賢那邊怎麼樣了。
張導看我依然神色不對,大概也知道藝人臉上掛了彩也算不小的事,沒再繼續責怪。
“明天能復工就行了。”
“還是張導為人大度!”阿樂要敬張導,我自然也跟著一同舉杯。
玻璃杯相撞,叮噹一聲,橙黃的液體隨著碰撞遙遙晃晃。
陪著張導和劇組的幾個人喝了一晚上,結果是我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間對著馬桶吐了一通。
吐出來後似乎清醒不少,頭疼的感覺卻越發強烈。
我呆滯地靠在隔間裡的門上,混亂的腦海中卻襯得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我此刻了結整個世界也都會毫不拖泥帶水。
我笨拙地掏出手機,卻覺得打出的每個字都在眼前異常清楚。
“我們分手吧。”
我一字一句敲下這簡訊。
然後發給了夏言。
按下傳送的瞬間,亂麻一般的心似乎平靜了些許,這句話帶來的愧疚與自責也被我拋至腦後。
我果然一直都是個自私的人啊,是那個只想著自己幸福的卑鄙的人啊。
我腦海中,不對,是我的整顆心臟裡,都是邊伯賢。
自私也好。那這次,就讓我只看著你吧。只待在你身邊。
只愛著你好了。
我呆呆地靠了一會兒,打算起身回飯局。手機還未收進兜裡,就在手中震了起來。
本以為是夏言打來了電話,接起來才發現是泰信哥。
“喂,哥。”我迷迷糊糊地應著電話。
“燦烈,伯賢跟你在一起麼?”那邊的語氣十分焦急。
我一愣,頓時清醒了幾分,“沒啊,我在飯局上呢。他怎麼了?”
“哎呀怎麼也不在你那兒。”泰信哥有些懊惱,這話卻讓我心裡愈發不安。
“他到底怎麼了?”我急忙問道。
“伯賢他,他失蹤了!”
32 '邊伯賢' 故安
逃出來了。
想要去,有光的地方。
但我狼狽倉皇的出逃,卻只能把自己藏起來,隱在黑暗不為人察覺的角落。
不要被人找到。不能被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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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匆忙從休息室跑出來時,外面已天色大暗。
我拼命向前奔跑。在路人都未認清我是誰的時候,瘋了一般地跑向不知名的地方。
我看不到前方的路。也沒有路標為我指明方向。
要回到黑暗中去。
我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