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還養貓,娘都不肯讓我養貓,”小姑娘逗著一大一小兩隻黃貓,“太子妃的貓還是太子送的呢,太子妃姐姐過幾天就回來了。”
小姑娘一派天真爛漫,崔夫人心如刀絞,想起那邊的皇家宴會,心裡深感不安,她聽了一個不認識的宮女和她說了這訊息,又說秦太醫見過崔嬪的傷,崔夫人心情激盪,在宴會上看見馮嬪,她的女兒偏生病了,心裡就相信幾分,離了宴會出外透氣,皇帝一個妃子暈倒了,皇后命人招了秦太醫診脈。
崔夫人就在外面等著秦太醫,秦太醫見了她慌張,匆忙離去。
崔夫人覺得女兒真的出事了,私下裡找皇后,皇后也吃了一驚,傳秦太醫過來,秦太醫被逼無奈,半吞半吐的說了,不但崔夫人,連皇后也以為是兒子胡鬧了,臉上抹不開,才找太子過來責問,哪裡想到還有這麼多故事。
她這樣魯莽行事,給皇家添了大麻煩,皇家頂多是失察,受苦的還是她女兒,崔夫人滿臉愧疚的告辭,高尚忙送崔夫人家去。
周蘊來到太和殿接受文武百官的祝福,宴會在歡樂友好的氣氛裡結束了。
皇帝回到後宮聽皇后說了經過,氣得臉色更變,竟有這等禍。亂宮闈的行徑!
“崔嬪被玷汙了去,不堪為太子嬪,讓她到皇家祠廟修行去,多給她們家補償也就是了,崔廣深的官位也該升升了,他們家還有幾個兒子,太子想法安排一下。”
皇后柔聲勸道,“崔夫人要修家廟供奉崔嬪,依臣妾看來不如答應了,”
皇后這話還沒說完呢,皇帝就打斷她,“皇后怎麼說起糊塗話來,崔嬪入了皇家,就該在皇家祠廟修行,在他崔家的家廟裡像什麼話,夕瑤你就是心腸太軟了,才養出這等不知羞的奴才,這宮闈該好生整頓,過了年你把這件事抓起來,讓太子妃協助你。”
皇后滿面羞愧,低聲答應了。
周蘊見娘都吃了排揎,連忙笑道,“都是太子妃的不是,她好好的生什麼皇孫,她要是留在東宮,不就沒這些事了,說起來還怨爹爹,都是爹爹讓娘顧著太子妃,娘哪裡還有功夫照顧那兩個小妃嬪?爹爹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皇帝吹鬍子瞪眼睛,“你娘統領後宮,出了這樣的事體。”
皇帝的話還沒說完太子就笑了,“爹爹您還執掌天下呢,又有多少貪官汙吏,您還說娘做什麼呢,後宮這些女人晚上都做什麼,也要娘管著不成?娘哪裡管得過來。”
皇帝無奈的笑了,“你倒向著你娘。”
“兒子心裡更向著爹爹,只不過想為娘抱不平罷了,娘統領六宮,還管著這些女人晚上做什麼?娘生來高貴,哪裡聽過這樣的齷蹉事,還有崔嬪,她不過是遇見了母瘋狗,她就該青燈古佛過一生?依兒臣看來也沒什麼,讓她接著當太子嬪也就是了。”
皇帝急了,“天下有多少清白的好女兒,蘊兒喜歡什麼樣的沒有呢,走一個崔嬪,父皇為你多選幾個可心如意的。”
周蘊默了一下,父皇這些觀念根深蒂固,他改變不了,只能另闢蹊徑。
“兒子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還能施恩於崔家,皇家祠廟冷清清的,崔嬪小姑娘家去了那裡和死了也沒分別了,若出了意外,也不好對崔家交代。”
皇帝不由的冷哼一聲,哪裡用得著和崔家交代了。
周蘊覷了皇帝的臉色笑了,“崔廣深這人有才幹,還是籠絡他比較好,兒子心裡有一個計較,太子妃當年的玉仙觀還空著呢,莫若讓崔嬪到那裡修行去,玉仙觀是太子妃曾經住過的道觀,崔嬪住在那裡名正言順,皇家施了恩,崔家也有了體面。”
皇帝想了一下答應了,太子妃的玉仙觀也算皇家的了。
“兒子覺得這件事先不急著辦,等到了三月三,太子妃回道觀進香,崔嬪自請替太子妃出家修行,這樣一來崔家體面了,連那件事也都遮掩住了。”
皇帝聽了這話滿意,“蘊兒你安排吧,蘊兒辦事,爹爹一向放心。”
皇后心裡也算鬆了一口氣,真要崔嬪進了皇家祠廟,還真不知道死活了。
周蘊回了東宮,不禁陷入沉思,哪個宮女這樣大膽,還敢和崔夫人透訊息,那宮女說了話就不見了,崔嬪的遭遇只有高尚明瞭,跟著的小太監都不敢亂說,值夜的那十八個宮女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這幾天一直是掌事宮女照顧崔嬪。
連母后都能注意到那手掌印不是他的,秦太醫當了多年的太醫,他哪能瞧不明白,秦太醫在母后逼迫下不得己才說了,表面上如此罷了,究竟是誰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