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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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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之後,餘副院長一人走路回家。楊師傅追問要否車送一程,餘副院長說那麼近路,坐了一天車,想走些路了,活絡活絡腿腳。楊師傅邀凌子鼐去逛街。

楊師傅是十足的養鳥愛好者,在南門大市場,圍著樹上的幾十籠鳥在問價,又一個一個地砍價,問了十多個,沒有買的決心。楊師傅還是不死心,又回去砍價,賣鳥的老頭看他有買鳥的主意,堅守喊出的價格不變,楊師傅不厭其煩地轉來轉去。凌子鼐陪著他轉了幾圈,見他不肯離開,就說:“你在這裡多看一下,我到這邊的書報攤上轉轉。”楊師傅看出凌子鼐心煩,就說:“你去看吧,我在這裡等你。”

這裡兩排的書報攤,一家一攤。書架上什麼書都有,沒有的報上書名繳上押金十天半個月給你寄來。書架上的書可以還價,旁邊一個人摞著十幾本書去結帳,老闆娘說一百五十六元,四折給你。那人說,大貴了,一折吧,老闆娘說,不要再還價,三折給你。那人說,買不起呢?說著要走。老闆娘說,二折拿去,算我賠本。那人說,二十塊錢。老闆娘說,拿去拿去,別影響我做生意。

凌子鼐覺得好笑,突然看中了一本法國人寫的《包法利夫人》,這個故事妻子葉小紅講過,描寫一位小資產階級女性因不滿夫妻生活的平淡無奇而通姦,最後身敗名裂,服毒自殺。葉小紅講到傷心處,淚流滿面,恨不得買來原著狠讀幾遍。凌子鼐一看價格只有十八塊九。砍它一折,又怕老闆臭罵,只好問,多少錢。老闆娘說,這是正裝版,優惠價八折給你。凌子鼐不敢喊低價,就說,便宜一點,老闆娘說,八折是最便宜的。凌子鼐想放下不買,老闆娘說十塊錢給你。凌子鼐想起剛才那人砍價,想出一句“十塊錢兩本。”老闆娘從書桌下取出兩本,用飛快的手法弄進專用裝書塑膠袋中。凌子鼐覺得虧了,自己喊出的價不買會有麻煩。想想,留一本給妻子葉小紅,送一本給同事葛隱騫,也有面子。

楊師傅一直在那裡轉,見凌子鼐手提一塑膠袋出來,問:“給老婆買東西?”“是。”“哎喲,兩個老婆?”“便宜唄,買兩本。”倆人回到賓館,匆匆擠進電梯,一眼瞥見餘副院長在裡面,手裡提著一個也是塑膠袋的東西,餘副院長是打算住在賓館了。

睡在床上,凌子鼐問楊師傅:“餘副院長到了家裡也不回去,太看重會議安排了吧?”

楊師傅說:“餘副院長是很敬業的人。八0年中專畢業,過了兩年就當上副鄉長,再過了一年又當上鎮長,兩年後就當上黨委書記,好像在八六年當上縣婦聯主任,八八年當上審計局局長,九0年調到法院當黨組副書記、常務副院長,用最時髦的話說是‘成功人士’。”

凌子鼐感慨萬千:“事業心大強了。”

第三天下午開會結束,吃過晚飯,餘副院長主動約倆人去她家坐聊。凌子鼐非常想看看“藍鳥花園”的景緻,十分樂意地跟著餘副院長踏進大理石鋪就的客廳,看到牆上一幅油畫,一對蒼鷹在險浪滔滔、雨雲低垂的水天之際奮力搏擊。餘副院長的愛人丁虔生看起來要比餘副院長年輕許多,身材修長,眉清目秀,蓄著鬍鬚,眉宇間透著一股靈氣,頗有藝術家風度,見到有人進來,放下手中一本言情小說,一下變得熱情洋溢,扶了扶白皙面孔上架著的金絲眼鏡,輕推桌上擺著的幾盤水果,用標準的普通話說:“吃,吃,這是我最近從海南帶回來的榴連,水果之王,有人說很好吃,有人說味難聞,嘗一下。”

凌子鼐也捲起舌頭說:“不客氣。丁主任還有雅興在家裡看言情小說,喲;還是瓊瑤的,很會過日子的。城市裡的人就是灑脫不羈*倜儻的呀?”

丁虔生說:“灑脫?你是說人的思想嗎?我們在和某些過純物質生活的人打交道的同時,也在自我淨化,提防不要染上那些五花八門的瑕疵,但我們不可能又跳到另一個極端,去過一種純精神性的生活。不甘平庸,並不等於成了聖哲,而還得食人間煙火,為日常繁瑣事務操勞用心。因此,我們秉承了這種雙重性,既灑脫又世俗,既世俗又灑脫,凡人嗎,畢竟活在凡世間。”

凌子鼐一句奉承話引來丁虔生一番感慨,這種感慨是寓意深刻蘊藉的,似乎又太沉重。凌子鼐想用通俗的話閒聊,就捲起舌頭說:“你說得很對呀,我們都是凡人,是老百姓,餘副院長在我們無疆縣工作,你又一個人在市城工作,也夠辛苦的呀?”

丁主任說:“辛苦?有時候還是樂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