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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出菜、酒壺、杯筷和一個九宮菜盒,先斟上三杯酒,再把提盒開啟,由內中取出一個點銅錫精製的暖鍋和四碟點心,一併列好幾上,遂退下侍立一旁。

沙念慈請二人落座,自己隨後坐下,笑道:“小妹本已食過,只是佳客臨門,不得不在旁陪飲一杯,二位請勿拘束,自食便了!”

二人見那菜盒為橫方形,白地五彩,瓷質甚細,共分九格,格內菜碟卻不同式,方圓長短大小不一,湊合得極嚴密,形態精雅,內有九樣下酒菜,葷的是臘肉、滷鴨、燻雞、糟魚、羊膏;素的是筍脯、松茵、素雞和一樣類似慄泥的佳品。每種為數雖不十分多,卻是新鮮漂亮,只聞香味,不禁食慾大動。

那暖鍋製作更妙,下層是爐,中作五梅瓣形,放著大小五個燒得通紅的扁平炭基,中層是暖鍋,鋼分五格,一大四小,每格是一圓筒,筒底正對下面炭基,上面卻各嵌一個瓷盅,當中一盅較深較大,內盛清湯,旁邊四盅裡,一味是用火腿和鮮肉切片同蒸極爛的玉版金鑲,一味是嫩豌豆清炒蝦仁,一味是糟炒山雞片冬筍,一味是雞油炒飄兒茶,共是三葷一素。

石繼志和丹魯絲雖俱都是出身大家,但所食亦不過雞鴨魚肉,更無此烹藝,從師後經年處身荒山,所食多黃精野味,似此等佳餚,休說是吃,有的簡直見都未見過。

沙漠紅丹魯絲更是別說了,她雖為一王之女,但因種族不同,終日所食多為牛羊烤肉之類,似此菜餚,何曾吃過,二人因恐為沙念慈所笑,俱不敢問,各舉酒杯,應沙念慈敬酒,呷了一口。

那酒色作深碧,斟在白玉杯中,泛起分許深的泡沫,一望即知是陳年佳釀,入口芬芳,順喉而下,五內生香,一時熱氣溢體,舒暢無比。

二人不禁連誇好酒,沙念慈笑向丹魯絲道:“此酒為家母取樹上鮮梅和杏仁櫻桃共五味佳果,共問黃土瓷罐內,日曬夜露,入秋此山起雪,又埋雪中,如是今年釀者隔年取食,此壇新開不久,聽說已有五年以上了,故此味兒也就愈發的純了。聽爺爺說此酒因青梅去性,故多食亦不會醉人,姐姐不妨多飲幾杯,決無關係!”

說著石繼志已舉杯相敬,各自又呷了一口,就著佳餚大啖起來。

稍頃小婢將飯盛上,白瓷青花細碗內盛大半碗淺碧色的米飯,清香撲鼻,石繼志不由暗歎:“這臥眉莊哪像是處在天山荒地,似此享受,即使帝王亦不過如此!”

想著二人就碗吃了半碗飯,主人已將點心啟蓋,二人見那四色點心,一碟蒸玫瑰豬油松餅,一碟肉餡珍珠米團,一碟雞茸火泥筍丁合餡燙麵餃,一碟桂花元肉瓜條葡萄乾棗脯等合嵌的八珍千層餅。暖碟頗深,下有裝開水的坐託。二人每食一樣,俱贊在心裡,嘆為食止。几上每一盤碟,無不色香味三絕,美食佳皿,越發生色,引人食慾,二人嘗一樣愛一樣。三人有說有笑,這一席飯直吃了一個更次,才賓主盡興,來至前廳。

方坐定不久,見長窗處有一束髮為垂髻的童子侍臺而立,恭道了聲:“大爺吩咐,內室已布就,請石客人休息!”沙念慈已含笑起立道:“如此石兄請吧!小妹不便多耽誤石兄休息時間,明日再命小婢往請吧!”

石繼志正覺自己一個男人,老和人家女孩處在一塊也不十分對勁,聞言笑著起身道:

“恭敬不如從命,愚兄真是打擾了。”遂與二女道了再見,徑隨那童子步出外廊。

二女送至平臺,那沙念慈笑道;“石兄與丹魯絲姐姐的馬,因非凡種,小妹已特命人牽至後院,與我姐弟之馬一槽上料,馬上物件已命人運至石兄居處,請點收,如有短少可告小童往覓,決少不了……”

石繼志連聲道謝,丹魯絲不由在後囑咐道:“明天想著來,那群姐弟兄妹們還要看你的功夫呢!”石繼志邊笑著搖頭,已隨小童穿廊而去。

這童子生得頗為瘦小,但一身肌肉似頗結實,細長的個子。年紀約有十四五歲,才一出來,由臺前執起一盞紙燈籠,回頭笑道:“石公子!請隨我來,小心外面黑!”說著話雙足一頓,就像一枝箭似地竄了起來,一手提襟,狀極瀟灑。

石繼志心想:“好個小鬼!居然連你也同我較上勁兒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上肩不動,運足內力,僅把足尖一點,這種“混元凌虛元”為輕功中極為難練者,施展出乍看來好似全身不動,僅運點著足尖,一氣可行五里,這一展出,霎時之間已跟至那童子身後。

那童子名喚司明,為三老中二老鐵扇老人沙夢鬥最心愛的書童,平日侍奉沙老父子,蒙二老傳授了些功夫,因聽說來人為上官先生高足,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