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魅力的人是透。透是耕二高中時的好友,也是他當時唯一瞧得起的朋友。要知在當時,耕二是幾乎瞧不起任何人的。
“你不走吧?”
耕二問一邊吃炒飯一邊看電視的橋本。
“不走。”
“哦,是嘛。”
耕二很喜歡橋本大大咧咧這一點,他換好衣服,上了髮絲,然後戴上了手錶。
“那我打工去了。”
耕二說完放下鑰匙出門去了。他隨手拿了把雨傘,一根傘骨已經彎了。
耕二現在過著以打工為中心的生活。學校的課當然還是要上的,但他幾乎每天都在打工,包括週末的晚上。耕二的父母都還健在,也給他提供了十二分充裕的生活費用,應該說他的學生生活是相當富足的。但即便如此,在耕二看來,零花錢是多多益善,更何況他在臺球場當服務生的收入也頗為不菲,而且還很輕鬆。
今年夏天他在游泳池當救生員的時候結識了一個女子,並且發生了兩次美好的回憶,在他看來打工當真是樂趣無窮。只要想找,短時工到處都能找到。回收居民對鋪路工程的意見調查表、洗盤子、當二流畫家的裸體模特……,不一而足。
耕二覺得那份工收入還真是不少。當時,那個畫家在路上叫住自己,說如果能到他家裡的話一個小時給一萬日元。那是個瘦削的老頭兒,家住在吉祥寺附近。老頭兒畫了很多寫生,耕二足足掙了三十六萬日元,卻只是抱著膝蓋坐在那兒而已。最上算的是,老頭兒是個肉食動物,還時不時地請自己吃牛排。
十一月。在去打工的電車上,耕二總要睡上半個小時。不分地點、隨處都能入睡可是耕
二的拿手好戲。而且,更絕的是他還能夠在要下車的時候及時醒來。耕二對自己的身體有著充分的自信,頭腦就更不必說了。
他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沒費什麼勁兒就考上了國立大學。然而,問題卻不在此。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主。”
“一旦決定,就要付諸行動。”
在耕二的成長過程中,總是受到父親這樣的教誨。
“腦子好使就等於有行動能力。”
耕二認定了這個理。
晚飯一般在員工休息室吃。在這幢樓裡有一家西餐廳,和檯球場同屬於一家公司,那裡提供外賣服務。檯球場平時有六個員工,不論男女,都穿著統一的制服——白襯衫、黑西褲。當時由利看到這身制服還一個勁兒地誇它合身呢。不過,耕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開始懷疑由利的眼光了。因為他始終確信牛仔服更適合自己。
耕二按下記時卡,和負責白天的員工交了班。窗外,對面大樓的霓虹燈在雨中不停地閃爍,顯得更加奪目。
接到詩史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
“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詩史輕聲說,
“能出來嗎?”
詩史在電話裡的聲音總顯得有些不安。
“能。”
透立刻回答。
“太好了!”
詩史喜出望外地說,
“那就在‘拉芙妮’見面吧。”
說完便掛了電話。
透手裡拿著聽筒,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真不想讓她這麼快就掛電話。
“我那兒有種香皂盒,特別適合你。”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詩史對自己說。
“香皂?”
“對呀。是我從英國買的,我一直覺得它特別適合男同胞用。雖然我們的客戶大多是女士,不過我還是決定把它擺在貨架上,希望能有人把它當成禮物送給男同胞。它很適合你的。”
幾天後郵局把香皂送到了。是乳白色、橢圓形的,並且散發著一種梨的味道。
“拉芙妮”的門又大又重,裡面狹長,右側是吧檯。透走進去的時候,詩史已經坐在那兒喝著伏特加了。她喜歡少喝一些烈酒。
“晚上好!”
詩史半轉過椅子招呼耕二。她上身穿白色粗針毛衣,下身穿灰色的短褲。
“總是下雨,都讓人煩了。”
詩史說著轉回椅子。透在詩史旁邊坐下,要了啤酒。
“還好嗎?”
透已經兩星期沒見過詩史了。但他依舊看著前面答道,
“還好。”
他要全身心地感受身旁這個女人的存在。
收到香皂以後的一段時間,透一直沒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