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快就要到聖誕節了嘛。”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跟耕二通電話的時候竟也開始想詩史了。
“你呢?透?最近忙嗎?”
透說不忙,然後又看了看錶。三點四十五分。
“也沒什麼可忙的,都放寒假了嘛。”
“那你每天都幹什麼?”
“……讀讀書什麼的。”
讀書,這是自己和詩史之間眾多共同點中的一個。
“對了,前段時間去看籃球比賽了。”
“籃球比賽?為什麼?”
“朋友叫去的……”
誰都問自己去看籃球比賽的理由。透用肩膀夾著無線話筒,把水壺放到火上。
“以前我們學校不老是輸嘛。”
透所在的大學在體育比賽中從沒有得過什麼名次。
“還有就是每週去當兩次家庭教師。”
透是從兩年前開始給中學生輔導英語和數學的。
“聽起來很清閒嘛。”
“確實挺閒的。”
透一邊回答一邊把速溶咖啡倒進杯子裡,然後衝上水。咖啡特有的濃郁香味立刻撲鼻而來。
“詩史還好嗎?”
“嗯——。”
透喝了口咖啡,第三次看了看錶。他不想跟耕二談起詩史,因為說了他也理解不了。畢竟他跟自己不同,是故意挑了比自己大的女人取樂的。
“怎麼不說話了。”
耕二問道,
“別像不高興的孩子那樣嘛。”
透一下來了火。
“我不想談論詩史的事。”
“為什麼?”
“不為什麼。”
戀愛是理智控制不了的,是非理性的。
這是透從詩史那裡聽到的。而且,一旦墜入愛河,就會難以自拔。
耕二屈服了,
“我再給你打電話。”
“好吧。”
透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差不多了。詩史該打電話來了。下午四點。透抱著膝頭,把頭埋在膝蓋上,閉著眼靜靜地等著詩史的電話。
掛了電話以後,耕二一下子躺在了床上。
“東京塔?”
“嗯。我挺喜歡的。”
耕二努力學習考上高中,並且適應了坐電車上下學以後,便開始發現高中原來也不過如此。就在那時,他結識了透,並且放學後常常一塊回家。
他真是個怪傢伙。
東京塔。耕二一直認為那是鄉下的中學生修學旅行時才去的地方。自己當時也一次沒去爬過,即使是五年以後的現在,也仍然沒有爬過。
“還有呢?”
耕二接著問道,
“你還喜歡什麼?”
透想了一會兒回答說,
“沒有了。”
“我沒有什麼特別喜歡或者討厭的東西。”
真是個奇怪的傢伙,耕二在心裡又說了一遍。
透總是那麼沉靜。好像從沒有過讓他生氣或者悔恨的事情。當然,也從沒有因為意外的收穫而得意忘形過。
起床以後,耕二到洗手間洗了個臉,然後用水把頭髮打溼,噴上摩絲,又用梳子定了定型。
今天晚上照樣要到檯球場去打工。要想生活快樂,沒有錢是不行的;而倘若不能快樂地生活,活著也就失去了意義。
耕二向鏡子裡看去。一副精悍的臉龐,還算可以。自己的膚色根本不用去曬日光浴,原本就是恰到好處的古銅色,更幸運的是,自己的五官還挺端正。
真臭美呀!
耕二好像聽到喜美子正在身邊取笑自己。耕二你老是自戀,真讓人受不了。
喜美子經常愛說粗話。她總是說一和自己在一起就被帶壞了。耕二很愛聽她這麼說。
他覺得最後肯定是自己先甩了她。
到現在為止如此,今後還是這樣。
耕二在鏡子前面上下抬了抬下巴,把頭頂上的頭髮理順。
“沒說的!”
耕二認為鏡中的自己無可挑剔,轉身穿上了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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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節 字數:6940
父親上身穿方格子襯衣,外套件毛衣,下身穿燈心絨褲子。
“在大學裡成績也很優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