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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拔出隨身的匕首穿透他右手釘死在地上,皮肉綻開,裂骨而出!

“將軍,您這、這是幹什麼?”劉副校慘叫一聲,冷汗刷的流下額頭,勉強維持住不解的表情。他的聲音已經驚動了周圍歇息的戰士,有人想衝進來,卻被李校尉出言阻止。

居高臨下,葉央垂頭看他,劉副校的左側腰際已經滲出一片血跡,顯然不是一腳就能踢成這樣的。

真相已經不言而喻,她的眸中漫起一層寒意,緩緩道:“我不是你的將軍。因你背叛,葉安南廢了一隻右手,所以我現在對你做的,只是替他討回來,至於大祁如何對待細作,另有方式。”

劉副校面上蒙了一層死灰般的顏色,連連低呼,吃痛難忍。被人俘獲大不了就是一死,他雖沒帶毒藥也能咬舌自盡,但現在右手上釘死的匕首幾乎將他的意志摧殘殆盡,領略到了疼痛的感覺,氣力一洩,他反倒沒勇氣自盡了,半躺在地上嗬嗬地喘著粗氣。

“我起初以為神策軍的細作不會有封銜,現在看來是想錯了。”劉副校疼得出不了聲,葉央很貼心地幫他說話,“定城一役,爹爹的親信部下俱以身殉國,剩餘僥倖苟活的神策軍戰士也會因守城不利再難有授封……可沒想到,有人會在那之後一步步爬上來。”

輸了就是輸了,拿出殉國的藉口求升遷絕無可能,哪怕以當年大祁的國力,連守住雁冢關都困難。李校尉在定城城破前剛封了校尉,現在依舊是,這麼多年不封不貶,卻有一人在那之後被貶了。

他自稱入伍時間比李校尉長,如今品階卻低了些許,這就是個很矛盾的地方。葉央日有所思,睡回籠覺的時候,迷迷糊糊,隱約想到了一些不屬於她的往事。

“定城城破的時候,你雖為神策軍的一員卻不在雁回長廊……你在葉駿將軍派出去送我回京的隊伍裡,也因為辦事不利,中途我逃了,才被貶成了副校!不過爹爹的命令和城破的訊息一同傳來,你才做了許多年的副官職位。”血色一點點在帳中的土地上蔓延開來,她盯著溼潤的泥土,又道,“你是因為怨恨才投奔庫支?”

劉副校沒有回答,葉央也覺得這個理由很荒謬,哪有人因為這個就投敵的?

“昨夜明明在刺客身上留下了印記,我卻不讓人去搜查,只是為了引你出來。當然,你肯定也發覺出這是陷阱,不過等不及了,對不對?”她自顧自的說下去,“大祁定下了精密的計策,你不清楚具體為什麼也覺得是個麻煩,所以迫不及待地想做點什麼出來,對不對?很可惜,今天同你交談過的傢伙我都命人盯著,想來很快就能有個結果,不如你再說說,還有沒有漏網之魚?比如我派出去的將士中和你是同夥,這樣子,我會考慮網開一面的。”

葉央咂咂嘴巴,很遺憾那碗肉糜粥吃得有些快,沒怎麼嚐出味道。

劉副校意識混沌,血越流越多,卻在她說完後艱難地仰起頭,透過天旋地轉的影響捕捉葉央的身形,定定看住,“……網開一面?”

“意思就是給你個全屍,要知道兩軍對待細作向來不留情,我沒有學著你的庫支主子將你千刀萬剮已經很客氣。”葉央聲音冰冷。她依舊不知道讓劉副校投敵的理由是什麼,但那並不重要,知道剩餘的細作才是要緊事。

劉副校彎曲著手臂,跪伏在地上積蓄力量,把重量慢慢挪到那隻完好的左手,斷斷續續道:“漏網之魚,沒有,誰,誰說我的主子……是庫支了!”

葉央以為他不能再反抗,本來站在一旁防止他藏暗器傷人,卻沒想到劉副校忍著劇痛拔下了右掌釘著的匕首,直直捅向自己的喉嚨!

身體向前栽倒,一縷氣息應聲而斷,葉央皺著眉看看自己營帳裡被弄髒的地面,問李校尉:“你覺得他說的話有幾分真?”

多年來熟識的戰友竟是細作,李校尉還記得入伍時他的模樣,還有每個晚上兩人插科打諢的日子,一時竟說不上話,可比較起來還是對庫支的仇恨佔了上風,大祁也絕對容不下敵人,片刻後他回答:“……屬下不知。”

沒有漏網之魚,可劉副校也不是庫支的人,怎麼回事?

難道兩軍之中還有第三方的敵人嗎?

“那就先不管這個問題了。”能解決多少是多少,葉央撩開帳簾散去裡面的血腥氣,回頭道,“我去看看邱老將軍那兒審出來沒有,你把劉副校處理了。記住,他不是我們的人。”

李校尉神色複雜地目送她離開,然後才翻找起屍體上其他有用的線索。統帥是個好人,可某些時候理智到冷血,完全不像個小姑娘。他恐怕得過好久才能接受兄弟是奸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