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她緩了許久,情緒才逐漸平復下來。
即便桓慎不是個東西,她卻不能不顧桓母、桓芸的感受,要是她們知道自己跟桓慎起了爭執,心裡肯定會難過。
轉眼又是小半個月,在此期間,卓璉一直呆在後院釀酒,再也沒踏入前堂半步,他們從汴州帶回來的存貨不多,每過一天,庫房中的酒罈便會空了不少,酒肆裡最重要的就是美酒,佐酒的菜餚僅是點睛之物,能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卻非立足的根本。
這一點卓璉很清楚,因此更加不敢疏忽。
突然,池忠氣喘吁吁地跑到倉房中,手裡捏著一封信,他晃了晃道:“小老闆,剛才有人送了封信,他說自己是從永平侯府來的。”
費老闆就是永平侯府的主子,若不是胞妹慘死,他也不會在汴州逗留這麼多年。
卓璉知道他的身份,自然無一絲詫異,伸手接過信封。她本以為費年到京城了,看過後才知,他跟友人在外遊歷,半年內不會回來,但又捨不得品類繁多的美酒,索性便引薦了一個人。
齊鶴年。
卓璉屈指輕叩桌面,思索了許久,也沒有回憶到話本中有關齊家的描述,想來他與男女主並無太大的糾葛。
齊家是京城有名的藥材商,卓璉來此地還不到一個月,用來造麴的藥材全部出自齊家藥鋪,草藥品相上乘,年份也足夠,並無缺斤短兩的情況出現,老闆應是位講究誠信的商人。
信中提了一嘴,說齊鶴年會在三日後來酒肆拜訪,屆時也會送一批臘梅花苞到店,作為釀造花卉酒的主料。
池忠站在旁邊,忍不住問:“小老闆,是有什麼問題嗎?用不用跟桓校尉說一聲?”
“不必了,只是有位客人上門,無須驚動小叔,他在貴人身邊當差,萬不能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分神。”
卓璉擺了擺手,將信紙疊整齊,放在袖籠中收好,然後才洗淨手,將竹蓆上的曲餅翻了翻,避免成了溏心曲。
三天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