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右手指不自覺的摸索著書頁。
她似乎察覺到了他凝視已久的視線,抬起頭,一絲意外一閃而逝,向他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抬眼對視間,視線相交,深邃的瞳讓同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幾乎要將他吸進去,那是璀璨如星空般的深厚的、多變的、謎樣的東西。
他居然不敢再與她對視,有意錯開了她的眼。點個頭,佯裝鎮定的轉身而去,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自己的心跳得劇烈,冬日的冰湖瞬間沸騰,四肢百骸如同被澆鑄一般的滾燙。
客廳窗外,積雪反射出強烈的光,很晃眼,他卻站著,毫無知覺一般凝視著刺眼的雪地。
忽然,肩被拍了一下,一回頭又正對上那雙笑眼。
“凌總,你愣什麼神,這都能把你嚇到?”以她的步速,再加上雙柺和挪動步子的聲音,能嚇到人實在是個意外。
她一靠近,又是那種好聞又熟悉的味道,蠱惑著他。
若在之前,他可以毫無芥蒂的抱著貪婪的呼吸著,任由那香味在他身邊瀰漫;而此時,他卻直想逃避,躲開她,遠離那種讓他莫名所以的恐慌。
所以,他退了一步,作勢坐在沙發上,“有事?”
她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明顯的疏遠,之前他們固然針鋒相對彼此算計,可空氣中仍會摻雜著一種曖昧,可此時他卻明顯拉遠了距離,冷淡的像對一個陌生人。
她轉念一想,季景純之於她,可不就是個陌生人嗎?於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他餘光看著她瀟灑自若的舉止,突然心生出些不平,他這麼自己折磨自己到底算什麼,對面的那個當事人顯然絲毫沒有察覺也一點未受影響。
空氣中的氣氛有些詭異,沉默中的兩個人各有各的心思。
忽然,門口傳來咣咣咣的敲門聲,力道之大簡直就是在砸門了。
門才開啟,就衝進來一個人。
來人那滿臉的焦急無措在看到她那刻終於消失了,幾乎是跑到她面前了,“景純,你沒事吧。”
“安倫,”她有點吃驚,卻不意外,既然給他撥過電話,他早晚會找來的。
她又看看門口,仍是隻有戴安倫一個。她也有些搞不清自己的心態,其實也不是非見到那個人不可,只是若是看到了,一直端著一口氣的心裡會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戴安倫在找到她的激動中沒有出來,顯然沒有注意到她那種小心思,可凌希文卻察覺了,撇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凌總,我先帶我女朋友走了。”
“是嗎?你女朋友?”
“當然!”對方質疑口氣明顯激怒了戴安倫。
“我記得這話風鏡夜也說過啊,怎麼著,換人了?”凌希文好整以暇的坐著挑釁。
戴安倫那邊顯然一路風塵僕僕還帶著疲倦的樣子,眼睛裡泛著紅血絲,臉色也不好,下巴還有剛冒出來的鬍子茬。
“你胡說什麼!”他幾乎是在怒喝了。
“戴安倫,為了怎麼個女人,值得嗎?她除了你表哥,還和蘇赫糾纏不清。濫情、拜金又貪慕虛榮的女人,值得嗎?”
“你住口。”
“我們倆獨處一室這麼多天,你以為什麼都沒發生嗎?”凌希文惡意的笑著,“戴安倫,你回去吧。”
他伸手一拉,面前的她站不穩,牽引力讓她徑直跌入他的懷中,他的眼睛直直盯著她,“你敢說我沒吻過這唇嗎?”
說著,作勢就要吻上去,卻被戴安倫大力的扯開,硬生生將她拽起來,護在懷裡,“凌希文,你別挑撥了,沒用,我不會上你的當。”
“哦,”他慢條斯理的抬起頭,盯著她的眼,“是嗎?還是你親口問問她吧。”
戴安倫看到他那麼篤定的神色,盯著她的眼神別有含義,心裡也是一跳,低頭看她,“你們有沒有……”他的腦子很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問什麼,明明知道不該聽了別人的挑撥不信她,卻還是有絲動搖,迫切的想得到確認。
她卻不看他,只是盯著凌希文,兩人用一種他看不懂的眼神交流著,雖然並不友善卻有種默契,他覺得自己被無形的排除在外。
她終於開口了,“戴安倫,跟這種人理論什麼,我們走。”
他也反應過來,走才是當務之急。
門卻咣的一聲被關上,兩個彪悍的黑衣人一邊一個。
“凌希文,據我所知龔氏建設是做正經生意的啊?”她的臉色越發的冷了。
他的手指在茶几上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