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東越因此埋沒了十三位人才?”
梁王目光微微一縮,就連雲皇也不禁眯了眯眼,黝黑的眼閃爍著深意。一直坐在下方婆娑著手上玉扳指的雲裔微微抬了頭。
四年前雲墨因那件事遠離京都,頹喪了好一段時間。而那一屆的主考官,是梁王直系屬下朱大人。雲墨回來後著重審理了那案子,將一干官員全都下獄,梁王卻摘得乾乾淨淨。雲墨沒有繼續追查,和很多次一樣,凡是涉及到孟家,無論平時手段多麼狠絕不留情的雲墨,都會適可而止。
“表哥。”
孟月眉此時卻開口了,“父王也是為你的安全著想,你是東越的太子,一人安危身系東越江山,不可兒戲,所以…”
“母后。”
雲墨忽然看向皇后,“今日您召兒臣前來,若是為獵場兒臣帶一個陌生女子入宮,又有皇叔和梁王旁聽,那麼是為公事?”
皇后目光看下來,微帶笑意,又斂了幾分別樣的情緒。
“當然。”
“那好。”雲墨放下茶杯,面色仍舊從容無波。
“孟姑娘是女子,又沒有功勳在身,更無官職之封,如何能干預國家大事?方才所言也有違東越律法,梁王既然口口聲聲說起東越律法,那麼孟姑娘今日之舉,又該如何處置?”
第六章 她比你美多了
孟月眉霎時臉色慘白如雪,一雙美眸含著雨露看著雲墨,閃爍著粼粼波光。哀怨,又悽豔。不只因他那般淡漠又無情的指責,更是因為他口中‘孟姑娘’三個字而心痛。
一個稱呼,便已經將那親情血緣關係徹底割裂,只剩下尊卑的疏離和冷漠。
“表哥…”
東越第一美人,不但人美,且才氣縱橫。民間流傳著這樣一首詩:東家有孟女,月照朱顏色,秋水淡如眉,回眸動京華。
形容的,便是孟月眉。
若是讓那些聞名而仰慕的姣姣少年郎見到如此美人這般委屈含淚的模樣,定然恨不得揉進骨子裡好生安慰一番。
於雲墨而言,卻激不起眸光半分波動。
梁王皺了皺眉,神色頗有幾分不滿。
“殿下,月眉也是關心您…”
“梁王今日進宮不是談公事麼?”雲墨淡淡打斷他的話,神色淡漠而森涼。便似那皎月之輝光,偏生又灑下陰雲的暗影,美,且危險。
梁王微微一滯,想起這個侄兒清貴背後的狠絕毒辣,便心尖微顫。月眉自幼就常入宮陪伴皇后,眾所周知乃是內定的太子妃。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雲墨一直對女兒冷冷淡淡的,似那清涼湖水,任你萬般垂柳溫柔絲絛,也吹不起半點漣漪。
他心智堅韌心胸開闊,手段殘忍而城府極深,又懂得收攏民心激勇將士,看似溫和卻又毫不近人情。這樣的少年,日後必定是天下霸主。女兒嫁給他,便是日後的皇后,孟家乃天下第一大家,榮耀門楣,世代富貴不在話下。
“自然是為公事。但——”梁王話音忽然一轉,“也是為家事。月眉乃殿下的表妹,與殿下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情意深重,聽聞殿下獵場險些遇刺,關心詢問也是人之常情。”
這話說得隱晦,不過言外之意卻很明確。
家事?
雲墨姓雲,她孟月眉姓孟,哪門子的一家人?又刻意提起青梅竹馬之情,這不明白說反正孟月眉日後就是他雲墨的妻。既然是夫妻,哪裡分你我?
孟月眉白皙的臉蛋立即暈染兩抹胭脂紅暈,眼波如水含羞帶怯,便如那桃花染上春色,絕色傾城。
雲皇眼神沉寂著,沒有說話。皇后目光似幾不可查的動了動,低低嘆息了一聲。
“法理不外乎人情。”她道:“月眉今日之言雖有不妥,好歹也沒犯什麼大過,墨兒大可不必如此計較。”
孟月眉臉色又白了白。皇后這話雖然是在替她說情,可卻承認她今日言行不當,便是過錯。這些年來她自由出入皇宮,又因是皇后的侄女爺爺又是開國功臣,有時候便是干涉些不大不小的政務,皇后也不會說什麼。今日卻——
她緊緊拽著手中絲帕,貝齒幾乎咬破了嫣紅的唇。難道姑姑已經不再幫她了嗎?
雲皇也微微有些詫異,看向皇后的眼神柔情中又帶幾分歉疚。
雲墨倒是眼中含了幾分笑意,“母后說得自然是對的。”他斂下目光,又淡淡道:“不過此乃國事,不可兒戲。孟姑娘到底是逾越了,雖不得重罰,但小懲大誡還是必須的。”
孟月眉睜大了眼睛,身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