滯,這才能從那土煞黃雲中衝了出來。
祁昭緊跟在俞和身後,小姑娘一衝出黃雲,就張口把先天五毒珠吞入了腹中,臉上碧氣一閃,竟似乎是本身真元大虧,道行境界打落,已有些鎮不住五毒珠了。祁昭連忙從腰間竹簍中取了一大把丹藥,合津吞下,雙手交疊在臍下,凝神調息。
木元昌擔心祁昭,但小姑娘身罩五sè煙嵐,他是不敢靠近的。回頭想去看他倖存的兩位同門,可等到的,卻僅僅是兩隻本命蠱蟲。
那兩位蠱修終於還是沒能抵受住殘存的戊己土煞之力,肉身化成了一團黃土。
如此養毒教和百越教都只剩下了一人。祁昭和木元昌沒有想到,信心滿滿的帶著同門弟子出山去爭仙府機緣,可湖底仙府還沒看見是哪般情形,一夜之間,同門弟子都全部遇難身死,這撫仙湖一行,莫非當真是場大凶劫?
不過祁昭和木元昌安然無恙,而九位蠱修卻盡數遭劫,這倒是正合了俞和的心意。
可等他舉目朝四下裡一望,才知道果真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能從土煞黃雲中逃出的修士,並非只有他們三個人,不遠處的幾個紅袍赤腳的修士,正打出千百道三味真火,朝碧雲寺的鎮門大陣砸落,還有幾條亦真亦幻的人影,淡淡的漂浮著,似乎在觀望戰局,顯得高深莫測。
如此看來,在能從黃雲中逃出來的修士裡面,倒要數俞和三人最是狼狽。
那碧雲寺掌門峋石真人威風凜凜,他大袖飄飄,有萬道仙霞在身邊繚繞,頭頂上浮著黃皮葫蘆,一道黃煙自葫蘆口衝出,在空中結成方圓十里的黃雲,那黃雲中依舊有風沙嗚嗚怪嘯,不時爆起一團光焰,或傳出驚心動魄的慘嚎聲。
而峋石真人祭使這件威能浩大的葫蘆奇寶,不但不見他有真元萎靡之相,反而是一身氣機節節高漲,似乎那些在土煞黃雲中身死的修士,一身jīng氣神三元盡被葫蘆所噬,還會反哺給峋石真人,助漲他的修為。
就看峋石真人長笑一聲,把手一招,六位碧雲寺的真人對著那幾個紅袍赤腳的修士一掌打出。“轟隆”的一聲巨響,一隻幾近百丈方圓的遮天巨掌飛出,只這一拍之下,就有兩名紅袍修士的身子炸碎成一蓬血霧,其餘紅袍修士盡被震得倒飛了數十丈,人人口噴鮮血,幾乎差一點就被重新打入到天上的黃雲中去。
未死的紅袍修士頭也不回,各自化作一道火線,朝北面天際飛逃。
一掌震退了縱火燒山的旁門修士,峋石真人氣勢更盛。他雙目如炬,朝天一掃,剛好看見俞和等三人。只見峋石真人手腕一翻,六位真人又是齊出一掌,直朝俞和這邊破空打來。
“亮出玉玦!”俞和一看碧雲寺六真人的掌勢籠罩過來,急伸手掏出懷中的huángsè玉玦,高高舉過頭頂,宏聲喝道:“這就是碧雲寺峋石掌門的待客之道麼?我玄真子赴約而來,卻原來是自撞死門!”
祁昭早把玉玦握在了手中,一看俞和亮出了huángsè玉玦,她也把手中的碧sè玉玦舉起。小姑娘冰雪聰明,自然知道俞和的用意,就聽祁昭也大聲喝道:“養毒教祁昭今rì帶玉玦來碧雲寺,想不到卻死在此地,諸位道友若是見了,懇請將此噩耗傳回我養毒教百花谷總壇!”
“還有我百越教木元昌,我家大蠱主定會替元昌報仇!”木元昌居然也掏出了一片漆黑的玉玦。原來這最後一片玉玦,果然是落在了百越教的手中。
黃、綠、黑三片玉玦一出,登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俞和目不轉睛的看著打到近前的百丈巨掌,心中砰砰亂跳,他屏住了呼吸,強壓下那幾yù破體顯化出來長生白蓮法相。
祁昭和木元昌盡都滿頭冷汗,身子輕輕發顫,他們看了那紅袍赤腳修士受這巨掌一擊之後的慘狀,自也知道若被這百丈破空掌印打中,定是一個十死無生之局。
這巨掌印飛到俞和麵前堪堪五丈,俞和已覺得周身好似被鐵索緊縛,頭髮根根倒豎,麵皮發冷發僵。就在祁昭和木元昌兩人已閉目待死,俞和正忍不住就要顯化出白蓮法相與萬化歸一真符之時,峋石真人忽然斷喝一聲,雙手猛朝下一壓,這百丈掌印幾乎是擦著俞和的鼻尖,轉而朝地面按去。掌印中凝聚的真水之力散開,化成了一大片雨霧,頓時將殘餘的三味真火和漫山野火一齊澆滅。
明亮的火光驟然隱沒,只剩下清冷的月光和點點星光,照耀著已被燒成了焦土的碧雲山。
“原來是前來赴約的道友,還有祁姑娘和木師侄也在。老道方才三番五次出聲示jǐng,招我碧雲寺眾賓客躲進鎮門大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