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完它說的話後,依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而它此時卻顫抖了起來,它身邊的公夜狐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消失了,看來是時辰快到了,它馬上就要魂飛魄散了。
她顫抖的和我說:“我們本來就是水火不兩立,你做的並沒有錯,我現在快要死了,其實即使是活著也不會有什麼快樂了。”
她表情複雜的望了一眼整頓在她身邊的小夜狐,接著說道:“看在你的心中還存在著所謂的善念,好吧,在我臨死之前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我不知道此時的她能對我講什麼事,我只能點了點頭,於是這母夜狐便跟我講出了它們一家為何出現在哈爾濱的經過。
原來這兩隻夜狐已經有幾百年的道行了,民國的時候陰陽先生大顯其道,所以大多數的夜狐都被殺光了,整個夜狐一族只剩下了他倆。它們以前確實禍害過不少人,也殺過不少陰陽先生,但是到了文化大革命的時候,它們卻也只能倉皇逃跑,因為在那個年月裡,根本已經沒有人信這一套了,正所謂無知者無懼,人心如果擰成一股勁兒的話,不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都最終會被打跑。
夜狐當然也不例外,那時的母夜狐就已經懷了小夜狐,為了不讓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有危險,它倆只好跑到了一個大山之中,閉氣長眠了起來。
可是沒想到,就在今年的春天,竟然有一個人類找到了它們的藏身之處,並且將它們喚醒了過來,而那個人的目的是要搶它兩個身上的一件寶物,一塊不知道是哪種動物的皮,相傳夜狐的來源和這塊皮有這密切的關係。是夜狐一族世代相傳的寶物。
它倆當然不會對一個人類妥協,更何況是要把夜狐的寶物拱手相讓了,於是它們便動起了手來,哪料到那個人竟然十分的厲害,它兩個根本不是對手。
它們身受重傷,在拼死一搏後找到機會藉著山下的水路終於逃過了一劫,那山下的河屬於松花江的支流,它們便順著河水飄到了緊挨著松花江的哈爾濱。
到了哈爾濱後,由於身受重傷的母狐動了胎氣,再也無法忍耐,便在公狐的陪同下來到了江北郊區的這片樹林,生下的那小夜狐。由於夜狐的習性,產下幼仔後必須在四十九天之內將幼子寄生在人類的小孩身上,否則幼子就會魂飛魄散。
於是它便趁著夜色潛入了市區,恰巧讓它碰到了宋佳母子。而接下來的事情,我就已經知道了大概了。想不到它現在的狀態竟然還是重傷未愈,如果它倆沒有受傷的話,恐怕我和易欣星早就身首異處了。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本不屬於這個時代的妖怪會出現了,但是喚醒它們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難道現在這個社會,真的還有別的白派陰陽先生存在麼?而且聽它這麼說,那個人還十分的厲害,想想我二人即使和受傷未愈的它們打鬥,都已經是筋疲力盡滿身傷痕了。
而那個人竟然可以毫髮無傷的差點殺死它們!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斬妖除魔麼?不可能的,因為它們那時已經在長眠了,這不是白派的作風。況且,他還要搶這些妖怪的東西,所以,那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善類。
說完這些後那夜狐又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看來它是強撐著說完這些話的,那小夜狐見自己母親如此的痛苦,頓時又大哭起來。從出生就沒在母親的身邊停留多長時間的他,沒想到再次見到父母,卻就是訣別之時。
我們雖然身不由己,但這種它們拆散母子的人,不是兇手又是什麼?
可是我只能這麼做,如果再給我次機會選擇的話,我依然會選擇和它們戰鬥,因為我別無選擇。
我,畢竟是人。
但為何,我此刻卻是如此傷心呢?
那母狐的身體一點一點的變白,這是魂飛魄散的前兆,她用盡所用的力氣抬起手,撫摸著自己的小孩,顫抖著對我說:“你····要··小心····因為···我預感到··妖···和人··之間···將再次···的···小心那個人····他和你一樣······。”
由於它馬上就要消失了,說的話斷斷續續的,我聽不清出它說的是什麼。只能不打斷它,讓它說出想說的話。
它顫抖的說:“求你··至少··讓我們···母子···一起,那···皮···送你。”
我聽懂了它的這句話,於是便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它見我點頭了,便又望著自己的這個沒有見過幾面的孩子,它哭了,顫抖而微弱的說:
“如果····有··來生···真希望·····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