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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日我為了追求姐夫學琴學修養,蕭溶意處處幫我,這下軒釋然回來了,他又幫著軒釋然,真不知他在想什麼。是而我放下琴,臆嘆道:“焦尾的典故,好像也很傷心吶。”

蕭溶意輕輕點點頭,笑笑,彷彿為剛才還笑話姐夫自嘲一樣。

他從懷中取出一張請柬遞給我,說道:“我也有事請你幫忙。”

是蕭溶意請軒釋然的請帖,我問道:“轉交請柬而已,怎談得上幫你的忙?”

蕭溶意意味深長地道:“這可是樁麻煩事,除了你,誰人將這請柬交於軒少,他都不會接呀。”

再是讓軒釋然麻煩,蕭溶意的人情我也無法推拒。

然後他問我過來做什麼,我說你不歡迎啊,我過來學琴。想著以後為了逃開軒釋然,少不了要過他這來叨擾了。蕭溶意笑道:“哪裡會不歡迎,不過學琴嘛,就免了。”

我惶惑地看著他。

蕭溶意道:“拂希,你很聰明,專心去做一件事的話,領悟力很好。你的琴撫得不錯,可以出師了。”他說昨天雖獨留了軒釋然在那裡聽我撫琴,君明珠君清秋雖然離開了,但他並沒走遠,一直在小坡上睡著。琴美、景美,人更美。看著軒釋然聽完琴痴迷的神態舉止,看著我和軒釋然對望很久,然後我慢慢過去了軒釋然的身邊,兩人又靜止好久。直到我和軒釋然並肩而行,遠遠離開,他才現身,他在那片絳紫色花海里坐了好久,撫了好久的《千秋歲》。

他不過陳述了昨日之事而已,我怎麼覺得一瞬間,與他之間的氣氛完全變了?

因為緊張,我喃喃道:“你沒走啊?”

他說了那麼一大堆,我再問這話本來就問得傻,但他只是點點頭,並沒笑話我,眼睛裡堆著無比柔軟的溫柔,就像春天初生的青草尖,淡淡的、柔柔的光澤,“你姊像是太陽,光芒萬丈;你就像夜晚的明月,小溪一樣舒緩地、輕輕悄悄地流過人的心田,情不知所起,等到人察覺時,已經一往情深。”

他深深地,又重複了一句,“就像明月。”

然後他說完那話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想著他怎麼又認識我姊?

那樣想著,便問出了口。

他的身影頓了一下,側頭道:“你姊是我驗的屍。”

我就又離開了楚清王府,想著說那樣曖昧的話的蕭溶意都不像蕭溶意了。嗯,以後也不去他那了。

回頭看了幾次皇宮的方向,可是又不敢去,怕軒釋然那麼快就懷疑到姐夫的頭上。便像個無家可歸的人,抱著琴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走著。出了城,依靠在城門不遠處一處石壁坐著,睡了一覺,還做了個夢,夢到是端午節五月初五了,我不想嫁給軒釋然,軒釋然硬給我穿上嫁衣,捆著我與他拜堂成親,姐夫目光悲傷地看著我,說,拂希,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怎麼又嫁給了別人。我叫著姐夫往他那裡奔跑,觸到姐夫時,我一手的鮮血,姐夫已經被軒釋然殺掉了……

我猛然驚醒,入目就是晚霞漫山遍野,紅得滴血,背上黏黏溼溼的,裡衣全然汗溼。

然後聽到馬蹄聲,近了,駿馬上坐著的俊逸出塵的男子正是軒釋然。

我想那時候我的臉色一定慘白了。

軒釋然定然注意到了我的神色,遠遠就棄了馬,跨著大步走上了殘垣斷壁,蹲下,一膝著地,握住我冰涼的手,不掩憂切焦灼之色,“怎麼了?”

我顫抖著嘴唇答道:“沒……沒什麼。”

早上我出擎天侯府的時候說的是去楚清王府,軒釋然也不問我怎麼在這裡,待我神色緩和,只溫和道:“快黃昏了,我們回去了。”

他的溫默讓我把現實和夢境區分了開來,裡衣裡的冷汗被晚風一吹覺得有點冷,被他擁坐在馬上,就隨著他回去了。

當晚入睡後才記起蕭溶意那請柬,想著萬不能誤了人家的事,就爬起來,過去了他住的地方,侍女卻說他在書房,我過去書房經過窗前時正聽到楊蓮婷戰戰兢兢的聲音:“……少……少主……”

望裡看去,楊蓮婷似是剛回稟完什麼,明亮的燭光下,軒釋然發青的面龐之上冷戾陰狠,不見半絲這兩日待我的溫潤雍容。

下一刻,已是啪地一耳光甩在了楊蓮婷的面頰上,力道遠比雪原化雪後石洞裡他甩給我的那一耳光狠重沉痛——那時候,他即使因為石洞裡的情景恨得想要一口把我吃了,到底不捨得怎樣用力氣打我。

“之前竟敢騙我?”軒釋然說過這話後,又是一腳踹在了楊蓮婷的胸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