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賭球,希遇撲過去,我拉住她:“不要下注!”
她說:“德國對西班牙,我支援德國!”
我說:“不要玩兒太大哦!”
希遇說:“俞傘你借我一點錢嘛!或者,我問伯母借啊!”
媽很喜歡希遇,我說:“希遇,真的不要玩啊!”
她根本就開始無視我了。我一轉頭,發現方昕不見了!
我去洗手間,發現這裡的洗手間都金碧輝煌……
咦?我發現了洗手間旁邊的一個小門。是暗格嗎?
我一下子就興奮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電子出千室啊?
我溜進去,卻突然聽到了有兩個男人在說話!是混雜粵語和葡語的低低談話聲。
我一句話也聽不到,準備溜出來,突然,門卻被人“嘭!”地推開了!我一下子暴露在他們面前!
我結結巴巴說:“我什麼也沒有聽到!”
方信用一支M36指在我太陽穴上!他的聲音冰冷:“現在想走已經來不及了。”
這一刻我的表現,超越了鐵達尼號的女主角,超越了湯姆克魯斯,超越了格里高利派克,簡直可以頒發一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小金人,我蹦出一句四川話:“啷個嘛,你們在講啥子?”(什麼啊,你們在說啥?)
可是方信連一絲笑也沒有,他長長的眼睛裡閃出一道極其寒冷的殺氣,方昕用右手賭住他槍口,他的舉動讓我覺得他這一刻無比英俊,無比偉大,他幫我解釋:“哥哥,她聽不懂葡語。”
他左手緩慢地扶上方信的右手臂,一字一句說:“哥哥,你不能傷他,她是我最重要的人。”
方信收回搶,他看著我:“阿昕,你不要忘記了爺爺教我們的囚徒困境。怎樣才能確保搭檔忠誠?只有滅口。婦人之仁只能埋藏禍根。”
“囚徒困境我從不曾忘記,”方昕緩慢地說:“但是,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你傷害她一根頭髮,就等於是砍我一刀。”
我在他手心裡的手猛然一顫,又被他握牢。
方昕冷靜如斯,方信卻不相信地挑起了眉毛:“你說的是真的?”
他說:“這是我從中學以來就一直有的願望。”
方信說:“你能確保她的忠誠嗎?”
方昕握緊了我的手:“可以。”
方信的手指還扣在扳機上,我抖了三抖,說:“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方信冷冷看了我一眼,轉身出去了。方昕把我摟緊了再懷裡:“沒有嚇到你吧?”
沒有嚇到才怪,我掙扎一下,說:“放開我。”髮帶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鬆開了,柔順的髮絲垂下來,有幾絲在鼻尖上,癢癢的,我偏過頭,說:“你……先不要離我這麼近行不行?”
“靠近一點都受不了啊……那你知道,結婚之後是會常常做一些事的嗎?”
“……”我無言以對,男人腦子裡全部都是這些事嗎?
我正想說什麼,手機卻響。
希遇在電話那邊鬼哭狼嚎:“阿傘,告訴你一件灰常灰常灰常嚴重的事。”
“你懷孕了?”
希遇:“你當我豌豆啊,自花閉花SHOU粉!”
我:“姐姐,你的想象力真是無敵的豐富豐富豐富……”
希遇含淚:“我賭球,輸了五百二十萬。”
我手一抖手機差點落地:“真的?”
“嗚……”希遇淚:“我怎麼知道今天世界盃幾乎全部都爆冷門……法蘭熄了,意大離了,葡萄啞了,英格爛了,巴惜了,阿根停了,接下來,西班啞了,巴拉歸了,烏拉歸了,荷爛了,最後德國且過了~~~”
我說:“大耳隆(粵語黑話)來找你了麼?”
希遇:“嗚嗚嗚嗚……”
我掛掉電話,方昕笑說:“怎麼了?”只是一個輕吻靠近,我覺得……膝蓋都發軟,即使失憶之前和他發生過,但是現在我等於重新開始啊……似乎看出我的所想和不安,他笑笑,把我扶起來,冰冷的手指把我散開的頭髮撥倒耳後:“既然做不到,那就別玩兒這樣危險的動作。”
我咬牙:“你不要小看我!”
飛快地奔離房間——我想要去找希遇,雖然之前的經歷告訴我她有可能是壞人,但是現在,她應該還沒有想起來吧。
最快的路徑是經過驚訝花壇,但因為這裡外人也可以進來,所以加了一道鎖。
我沒有鑰匙,只能繞遠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