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推倒,似懊惱又似怒然,“好一個宋氏,難怪老六會親自來央求我緩一緩,原是在這等著我!緩兵之計,後招斃命!”
陳氏聽不明白,煞白著一張臉朝她走過去,聲音虛浮地道:“母親,不能這樣,我才是正室,我才是呀……”
然而她不說倒罷了,這般一喊,三老太太登時怒極,恨不得一巴掌甩過去打醒她:“若不是你先前幾次三番惹下了禍害,事情怎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因了小賤種落水之事,老六亦對你生了戒心,你難道不知?如今宋氏同端王側妃是舊識,端王側妃是何許人,難道還要我說給你聽?陳家完了!完了呀!”
她吼著,似將昨日在長房老太太面前未發洩出來的怨氣一股腦都傾瀉在了陳氏身上。
可陳氏卻只能老老實實受著,連淚都不敢輕易落一滴。
“所以……您的意思是,這事已無轉圜的餘地?”她眼巴巴望著三老太太,盼著能從她口中聽到一絲好話。
可三老太太卻只是握緊了拳,發著脾氣道:“轉圜的餘地?你且等著吧!繼室也能是正!”
陳氏聞言心驚膽戰,卻又莫名暗暗鬆了一口氣。
倒是長房老太太,不知為何,今日晨起時便覺得渾身不得力,手腳疲軟,使不上勁,便連眼皮似乎都沉甸甸地抬不起來。請了杭太醫來瞧,也瞧不出什麼名堂,只說是精神不濟,開幾帖藥喝了調理下身子便好。可這藥又不是仙丹靈藥,熱熱喝了一碗下去,也不過就是苦了舌,身子照舊乏力。她有心無力,又覺得頭暈眼花,只得強打起精神讓大太太王氏過來,吩咐了幾句話。
“安排下去,這幾日便開了宗祠讓宋氏跟老六的兩個入譜族譜。”這些事三房都倚仗著長房,因而她那日在三老太太面前才會如此強橫。但今日她卻覺得渾身不適,說完這幾句話便連口都不想開了。
大太太聽了則詫異不已,有心想問,又見她是這幅模樣,知道自己怕是問不出什麼來,索性先應下急急回去尋了謝大爺說話。
然而謝大爺聽了根本不甚在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