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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謝芷若無法準時回府,非要拖延到午後,便忍不住疑心謝芷若是不是已經喪命了……

謝三爺禁不住斥她:“荒謬!哪怕真的不好了,也是她命該如此!哭什麼!”

但他心中也是怕的,掌刑的人必是出自內廷。內廷裡的人皆是汪仁的人,只要汪仁點下頭,那棗木杖就能生生將人給打死。

興許,他的次女,真的就這麼死了也說不準。

他緊緊握著的拳頭一鬆,無力得緊。

局面已然失控了。

蔣氏哭哭啼啼,攥著帕子方寸大亂。

謝三爺聽著她的哭聲,驀地從椅子上跳起來,連聲喝問:“這件事。你是不是已經在老六媳婦跟前露陷了?”

宋氏跟皇貴妃交好,人人都知道,若宋氏知曉,氣惱之下告訴了皇貴妃也並非全無可能。皇貴妃得知,為了爭寵,先將肅方帝看中了的謝姝寧扼死在漫漫征途的開端。實在是極有可能!

“一定是你這個愚婦露了陷,這才毀了我的大計!”謝三爺越想越覺得事情便是如此,不由氣紅了眼,重重一拍桌子,將上頭的茶具震得哐啷作響。

蔣氏自然不會忍受這種汙水,當下就抹著眼淚分辯起來:“三爺生氣妾身明白。可妾身的嘴牢靠不牢靠,您還不知?既是這樣的大事要事。我又如何會去告訴老六媳婦?這些個日子,我連三房的門都不曾踏進過一步,如何能露陷?”

她就差將上下兩片嘴皮子用針線給縫合起來了,怎麼可能會在宋氏面前嘚瑟?

但事到如今,謝三爺哪裡還願相信她,聽到她辯解也不過只冷哼了一聲就要拂袖而去。

蔣氏慌忙阻攔:“芷姐兒的事,是不是黃了?”

謝三爺憤憤一甩手:“活著便是萬幸。能不黃嘛!”

他滿心憂愁,又兼氣惱之至。沒說上兩句,就將蔣氏推到了一旁,走了。

蔣氏在他身後用帕子捂著臉哭個不休,打不起精神來準備迎接謝芷若回來。

與此同時,三房的玉茗院裡,謝姝寧正在同宋氏商量著今後的事。

謝元茂的吃喝裡頭被下了藥,一天十二個時辰裡多半是昏昏沉沉的,不清楚的便真當他是病了。因而玉茗院裡十分安靜,來來往往的下人皆不敢大聲喧譁,生怕擾了主子休息。

謝姝寧跟宋氏就躲在內室裡悄聲說著話。

“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宋氏嘆口氣,幽幽道。

謝姝寧用手拄著下巴,一副疲懶之相,聞言脫口而出:“那便將父親送得遠遠的如何?”

正所謂眼不見為淨,總是舒坦。

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他們也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將來也無修復的可能,同住一個屋簷下,遲早要再次鬧開。

但像如今這樣,總鎖著謝元茂,也不成樣子。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弒父這等事,她再如何忤逆,也未想過。

看來,果真只有將人弄得遠遠的一條路,謝姝寧心裡便有了打算。

宋氏很擔心:“哪有說的容易。”

謝姝寧就笑,咬了咬唇,並不說話。

***

時至午後,秋風颯颯,天氣漸涼,已有了冬意。

北城石井衚衕外,多了一架馬車。

馬車並不起眼,走得很急,不多時便到了謝家角門外。角門外一早就有蔣氏的人候著,見到馬車立即便迎了上去。

趕車的人是內廷派來的小太監,眉眼生得都好,眼神卻刁鑽,上上下下大量一番來接人的婆子,隨後將厚厚的簾子一掀,等到裡頭的人被抱了出來,便揚鞭趕車扭頭就走,半句話也不曾擱下。

蔣氏的心腹媽媽見狀,驚疑不定,愈發不敢耽擱,匆匆往白著臉睡著,人事不省的謝芷若身上蓋了身大氅,便指派人趕緊往裡頭走。

不過須臾,門外便沒了人,重歸平靜。

三房內院裡,宋氏這會正夥同卓媽媽幾個商議著過冬的事宜。

江南這時節的天,風是涼的,卻遠還不到冷。但京都的天,似乎除了冬便是夏,來來回回,一冷一熱,分明的很。秋日雖至,轉眼即逝,根本沒有幾日。宋氏在京裡呆了這麼多年,卻還是十分不適,到了這會便忍不住要讓人點上火盆取暖。

她提著筆在簿子上記下今年冬上需要購置的東西,一邊詢問卓媽媽、桂媽媽幾個的意思,用以參詳。

玉茗院裡。也是一派風平浪靜,無人知曉,謝芷若悄無聲息地已經回到了家中。

瀟湘館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