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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之重臣,而且是藺相如素來景仰的趙國長城,藺相如便寧願執下屬之禮拜會大將軍府。

門吏如飛般報進,藺相如尚在門廊下肅立等候,便聞影壁後有力的腳步聲伴著蒼老渾厚的笑聲飛了過來:“大賢士如此禮敬,老夫卻如何當得也!”笑語方罷,便見鬚髮雪白神色健旺一身紅色胡服軟甲的老將軍已經到了面前。藺相如連忙便是深深一躬:“在下藺相如見過大將軍。”老廉頗哈哈大笑著扶住了藺相如:“上大夫後生新銳也,老夫粗莽武夫,正欲討教了。來!進去說話。”拉著藺相如手便大步進了庭院。

來到水池邊一座茅亭下,廉頗笑道:“屋間悶熱,便在這裡說話了。來,這是涼茶。”藺相如一看,亭下石案上除了陶壺陶碗,便是攤開的幾卷竹簡與一張羊皮地圖,顯見是廉頗正在這裡謀劃什麼。飲得一大陶碗涼茶,藺相如便一拱手道:“大將軍可是在謀劃,要於河內秦趙邊境部署大軍?”“噫!你如何得知了?”廉頗大是驚訝。藺相如道:“在下前來,正是要請大將軍,在兩王澠池會盟期間切莫對秦國河內施壓。”“卻是為何?”廉頗目光炯炯,“我大軍壓迫河內,趙王方得澠池安全。”藺相如搖搖頭道:“大將軍試想,趙軍壓迫河內,秦軍豈能不同等部署?兩支大軍對峙在側,兩王會盟豈非天下笑柄?趙國若要爭取會盟成功,便不能大軍壓陣。”廉頗思忖一陣笑道:“說得也是。但沒有軍備,老夫總是擔心也。”藺相如道:“在下以為,大將軍目下軍備當在上黨。”“為何?”廉頗又驚訝了。“秦國若要施壓於我,必在此處。”藺相如指點著石案上的羊皮地圖,“趙國上黨南與韓國上黨相連,秦國若奪取韓國上黨,便等於奪取了趙國上黨之根基也。”“噢!老夫明白也。”廉頗恍然,“著叫敲山震虎,既不落進攻趙國之名,又實實在在地威懾了趙國,以白起之狡詐,有此可能!老夫便卡在這裡了。”廉頗粗大的指頭噹噹點著上黨中部山地的壺關,“白起再來,老夫正好報一箭之仇!”藺相如起身一拱:“大將軍謀劃既定,在下便告辭了。”

“且慢!”老廉頗猛然拉住了藺相如衣袖壓低了聲音,“趙王此行,當真無憂?”

“大將軍但出壺關,藺相如便保趙王無憂也。”

“好!趙王若有閃失,老夫便拿你是問!”老廉頗的黑臉驟然沉了下來。

藺相如目光一閃笑道:“大將軍當以全域性為上,無得擅自舉措才是。”

“藺相如,你說老夫有擅自舉措?”

“揣摩而已,尚請大將軍鑑諒。”

“藺相如啊,惜乎你不是重臣,否則,老夫也算你一個了。”廉頗似乎不勝惋惜。藺相如笑了笑沒有說話,只一躬身便悠然去了。

轉眼便是八月上旬,藺相如總領六千軍馬護衛,趙王車駕儀仗便轔轔出了邯鄲。這一日剛剛過得漳水,卻見一支馬隊沿著漳水河谷從西邊風馳電掣而來。藺相如觀望有頃,走馬王車旁道:“臣請我王稍候,必是大將軍趕來了。”趙惠文王笑道:“這個老廉頗,急吼吼趕到這裡做甚來了?”說話之間,馬隊已到車前,廉頗飛身下馬便向王車赳赳走來:“老臣廉頗,請我王移駕百步,老臣有密事啟奏。”惠文王略一思忖便道:“好,到那片胡楊林去了。”馭手一抖馬韁,四匹駿馬便碎步走馬去了。

到得胡楊林邊,廉頗慨然一拱手:“老臣終疑秦國不善,請以三十日為限,王若不歸,老臣則聯絡重臣擁立太子為趙王,以絕秦國脅迫野心!”惠文王心下一沉:“大將軍果真以為,本王便是羋槐第二? ”廉頗肅然正色道:“為防萬一,老臣不敢掉以輕心!”惠文王思忖笑道:“也好,本王三十日不歸,你等便擁立太子好了。”“老臣遵命!”廉頗一躬,便飛身上車,親自駕著王車回到了儀仗之下,下車卻對藺相如慨然一拱:“上大夫重任在肩,老夫拜託了!”藺相如悠然笑道:“各司其職,大將軍放心便了。”老廉頗便退後丈許,看著王車儀仗轔轔遠去,方才回馬去了壺關。

“上大夫,你知道方才廉頗所請何事麼?”惠文王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走馬王車右側的藺相如從容笑道:“必是大將軍請命,我王逾期不歸,便要擁立太子了。”惠文王便有些驚訝:“廉頗也於你有約了?”藺相如搖頭:“臣非重職,大將軍不會約臣。”惠文王暗自鬆了一口氣道:“你以為此事如何?”藺相如道:“大將軍忠心耿耿,趙國之幸也,我王何其憂心忡忡?”惠文王道:“趙國痼疾,上大夫不曾聞得?”藺相如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趙國縱有兵變痼疾,卻絕非大將軍此等人所為也。”惠文王哈哈大笑:“說得好!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