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小弟敬你一杯,恭喜你雙喜臨門,往後這寧王府修好了,可別忘記擺酒請客。”劉炯想必看出劉灝對這樁婚事不稱心,並未像其他人一樣挑揀這婚事恭喜他,而是避重就輕。
“好!”劉灝豪爽一應,一杯飲下,臉上已露醉態。
捱到薛睿敬酒時,也不知是誰從旁撞了他一下,酒撒出來,整杯淋到他身上,一下亂了場面。
劉灝正好看見這一幕,皺眉道:“來人,帶薛公子去更衣。”
“不礙,”薛睿拂了拂身上酒漬,正好藉機告辭,就對劉灝揖手道:“恭喜寧王加冠,多謝今日款待,在下這身不便,就先告辭了。”
劉灝卻不許他走:“怎麼酒還沒敬,你要上哪兒去,今日我大喜,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嗎?”
這話聽起來,分明是醉了,劉炯偷偷拿手肘碰了碰薛睿,薛睿是知道劉灝脾氣,見狀一時半會兒難以脫身,只好跟著皇子府的侍女去更
沒見他走後不久,劉灝也搖搖晃晃地離了席。
皇子府中甚大,因去年修建過一回,薛睿不認得路,七拐八拐跟著侍女來到一間客房,拿了專門被喝醉酒留宿的客人備用的外衫出來給他更換。
“你出去吧,到外面等。”
“是。”
薛睿換上衣衫,又在榻邊坐了一會兒,他今晚上小心,沒有多沾幾滴酒,是以眼下腦子清醒的很,想一想剛才宴席上劉灝臉色,抬手揉了揉額頭,輕聲道:
“幸而那樁婚事斷的快,不然又要”
“薛公子,您好了嗎?”
聽到外面侍女詢問,薛睿將換下的衣裳掛在手中,出了門,“走吧
還是侍女在前頭低著頭帶路,薛睿往前走了一段,隱約聽到遠處宴廳的熱鬧,夜晚露重,呵出的氣都成了霧,他目光不經意落在前面那侍女身上,眼神一頓,暗皺眉頭,他記得竦。時給他帶路的那個侍女個頭要高一些,怎麼這個好像是矮鯝。
薛睿因記著餘舒的告誡,整晚上都多提了幾分小心,見這異狀,立刻就警覺起來,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四周,發現這不是他來時候走的那條路。
“等等,我頭有些疼,在這裡坐一會兒。”
薛睿就在走廊邊上坐下,一手扶額,擺擺手讓那侍女先行。
那侍女見狀,忙道:“薛公子,皇子府路繞,您別再迷了,這夜裡涼,您要坐還是到前頭再坐吧。”
薛睿一聽這話,更不肯走了,八成知道這人引了他到前頭沒好事,就閉著眼睛,靠在廊柱上。
“薛公子、薛公子?”侍女喚了幾聲,見他不搭理自己,面露了焦急,又不能強拉著他,左右張望後·小聲道:“那奴婢去給您倒杯熱茶來。”
“不用,這皇子府我不認路,你走了,我迷了怎麼辦。”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皇子府給他下套。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前頭還有人找他來了。
“睿哥,你坐這兒幹嘛呢,怎麼不回宴上?”
薛睿睜開眼看著大步走來的馮兆苗,瞥了那侍女一眼,站起身道:“多喝了兩杯,走吧。”
兩人遂一同往前走去·下了走廊,左右各有一條路,薛睿正回憶著該走哪兒,就聽見不遠處隱約傳來一聲低斥:
“請您自重!”
薛睿腳步一停,這聲音聽起來有一絲耳熟,正想著是誰,馮兆苗扭頭狐疑道:“你聽見沒?”
“嗯。”
馮兆苗探頭探腦,“過去瞧瞧?”
薛睿遲疑了片刻·就聽見不遠處又響起了女子的驚慌的低叫聲,無法,只能過去看看。
“走。”
那侍女阻攔不及·兩人大步下了走廊,穿過一片樹叢,就見到前面小涼亭子裡,一名男子正摟抱著一名不斷掙扎的女子,夜黑,月亮擋著,看不仔細是誰。
見到這情況,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子都不會袖手旁觀,兩人臉色一變,趕忙上前去·馮兆苗大喝一聲:
“休得無禮!”
薛睿和馮兆苗一人一邊把那男子拽開了,那女子一得自由,便慌慌張張地後退到亭子邊上,臉色發白地看著他們幾個。
“星璇,我只心儀你一個,你為何不信!”
“殿下休要再胡說了·星璇與你從無私情,是你一廂情願會錯意。”
一聽這話,薛睿哪還能不知道這亭子裡的一男一女是誰。
“放開,你們兩個!”劉灝是喝醉了酒,心中憤怒,大喝一聲,一臂揮開馮兆苗,一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