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信我,後來你問我,我可有再瞞你?”
餘舒迎上他坦蕩的目光,自己反倒是有點心虛了,心道著他也有這口齒伶俐的時候,眼神左右亂瞟,摸了摸脖子,道:
“我去看看他們寫好沒有。”
說完就獨著腿跳走了,景塵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勾起嘴角,發出一聲低笑。
周芳芳拿到信,才心滿意足地道別,餘舒讓餘小修送她出門,沒再到處亂蹦跳,就坐在堂屋,卻見小姑娘到了門口,又一個人拐回來,小跑到景塵房門口,從隨身挎的籃子裡拿了什麼,遞給了景塵,便羞羞答答地扭頭跑了。
餘舒揚起眉頭,輕“嘖”了一聲,聽到大門響,才揚聲喊道:
“景塵你來。”
景塵聞聲,便朝大屋走過來,手裡頭還拿著剛才周芳芳塞給他的東西,餘舒眯起眼睛一看,卻是一雙白底子夾棉的鞋墊子,角頭還繡著花樣,看上去就是女孩子精心針納的,那尺寸,也就景塵剛好能穿。
餘舒看見這鞋墊子,笑了笑,對景塵道:“這周姑娘真叫偏心,我對她也不錯啊,怎麼就送了你一個人呢。”
景塵坐在桌邊,把手中鞋墊放在桌上,眉頭輕皺道:“下回她再來,就還給她。”
聽見這話,餘舒眼睛閃閃,託著下巴問道:“別人送的,為何要還
景塵扭頭,面色困惑地看著她:“書上說男女授受不親,怎麼不對嗎?”
餘舒抿住嘴角的笑意,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書上說的對,這句話你可好好記著了。”糹
第一百九十六章 僥倖而過
十一日是七皇子壽辰,壽宴擺在傍晚,薛睿提早了一刻出帶著管家準備好的賀禮乘轎子去了皇子府。
冠禮之日,來客甚多,皇子府門前車馬如龍,府內張燈結綵,夜明如晝,壽筵擺在西庭,一座宴客大廳,裡裡外外足有百席。
薛睿與湘王世子劉炯、馮將軍家的小公子馮兆苗幾人同在一張八仙桌上,不遠處七皇子劉灝獨居一席,他本就生得樣貌硬朗,今日一身杏黃直裰,雪鵝抹頸,越發襯出英挺過人,面色如光,面對四下敬酒,杯杯不拒,笑聲敞亮。
“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劉炯把玩著手裡的銀口杯,不無羨慕道′“說不好今日這皇子府上還要好事成雙。”
馮兆苗好事問道:“還有什麼好事?”
劉炯笑笑,聲音不高,剛好夠他們這一桌聽到,“這七皇子府上現下也不缺什麼,就差一段好姻緣了,之前宮中一直沒聽動靜,不就是趕這好日子呢嗎。”
薛睿夾著下酒菜,抬了下頭,入席到現在他說話沒幾句,同席的都曉得他同七皇子不對付,並不勉強拉他說笑,本來他今日人能來,就夠讓幾個人驚訝了,那回在定波館薛睿同劉灝鬧翻,杯酒斷舊交,誰沒長眼睛看到。
三巡酒後,西庭外便響起了鑼鼓聲,宮中來了旨意。
宣旨的班子一到,席上眾人紛紛起身,躬身聆聽,太監高聲朗念,秉聖諭,封下七皇子劉灝“寧王”賜號,改皇子府為寧王府,著令工部即日起黲葺,又並賞了十二身常服,一條赤金綬一條紫雲貂,黃金三百兩,一輛白玉頂棚的官轎。
劉灝滿面春風地領了旨意,想必是知道還有第二道就沒忙著起身打賞太監,依舊跪在地上,果然,老太監將手中黃綢一託,抖開一面,繼續念道:
“寧王劉灝,風表俱佳好學知性,英武殿大學士之幼女崔氏,溫柔嫻淑,蕙質蘭心,二人天作之合,朕屬意之,特此賜婚崔氏靈心為寧王妃,交由禮部操辦即年成禮,欽賜。”
這一道賜婚的旨意,既在一些人意料又在一些人意外,席間除了聽熱鬧的,卻有幾人變了臉色,新晉的寧王爺方才還是春風拂面,聞旨後,臉色很明顯僵了一僵,目光朝一個方向看去,那離主座稍顯遠的地方,坐著一群女客,當中一女面遮著一柄青花團扇一片燈火中,卻看不清神色。
“寧王爺,接旨吧。”
“兒臣領旨,謝主隆恩。”
“怪了,怎麼不是她¨。”劉炯嘀咕一聲,沒叫人聽到望了望正掛著笑承應四面敬酒的劉灝,搖了搖手中杯子,對身兩旁人道:
“走,咱們也去敬酒。”
馮兆苗扭頭對薛睿道:“睿哥?”
薛睿點點頭,起身端了酒,同他們一起去了,這會兒趁著人多,把酒敬了,總比待會兒人少,引人注目要好。
圍在寧王身邊的人幾層,有見到劉炯上前,自覺讓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