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清楚了,這些事間裡鳳吟過得也並不舒坦。(,)他只是貪玩了數日便不好意思了,便將向楠留在客棧,交待了只管吃喝,沒有要事就不用過來找自己了,有事情就通知夥計傳一聲就可以了,自己便在鏢局應了個差事留下了。
本來以為不過幾日就能見到戴五昌或者左二把,但是等了數日也沒有動靜。而華北鏢局也並沒什麼大營生,不過是為一些當地的商號押運銀兩貨物,而這類地方上的小活兒毫無風險,實際隨便找了馬倌兒就能辦了。
而鳳吟如今乾的正是車把式的營生。就是個“跟車的”,本來囑咐向楠不要來,是怕壞了規矩遭老拳師指責,後來感覺多虧不讓來,來到了看到自己這副姿態,才叫面子上不好過呢。
實際就是車把式學徒,跟著師傅屁股後頭轉轉,幫忙。餵馬,養馬,洗刷疏理,偶爾有遛馬的活兒還不是自己幹,還有師哥,真是鬱悶。稍微有點不這麼單調的,就是有銀撬,貨物來時,搬運貨物,學著扎捆貨物。
閒暇了也不準去匯武林,就在馬廄旁修車,上油。清理車具,馬具。
外邊也有人進進出出,聽師傅講了,不準多眼,不準多嘴,唯一耳朵能聽見也不能聽,可以吹口哨哼哼小曲。幾天下來,哪個叫車輪,哪個叫車軸,哪個是輻條,都是什麼規格,相互怎麼配合。哪個喚過轂,怎麼上鐵瓦,怎麼上管楔。哪個是車身,哪個是加板。轅條怎麼個規格,底板怎麼個尺寸,牙箱怎麼個樣式,支架怎麼樣安裝,都門清了。清楚了還不行,還跟著安裝,修理,製作部件。哎呦,簡直成了一個馬車木匠,這個忙活。鳳吟這活兒也不生,從小見這個,他三叔的老丈人就是幹這個的。
熟悉了車又得忙活馬身上那套。馬車與單騎卻不相同,這部件就多了,哪個叫坐秋,哪個叫搭腰,什麼樁子滾肚夾股子,、串套貫圈套纓子,小鞍替子馬褥子,等等等等,光會安裝還不行,還得能將打車套上,什麼葫蘆籠頭夾股子,馬鞭韁繩救命繩,一一分清,裝卸有序。套上打車還不行,還得會趕。光會趕馬還不行,還得會趕騾子。
鳳吟那一陣大氅也不穿了,整天偎在馬棚裡,周圍滿是雜草馬糞味,還有馬身上獨特的味道。聽得也是牲口咀嚼草料打響鼻的聲音,聽得鳳吟那幾日總是順手抓根草杆叼在嘴裡咬著。喘氣的聲音似乎都粗了,鳳吟也擔心,生怕經常跟牲口一起沾染個牲口脾氣。
終於忍受不住問了問師傅,這得到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能走鏢?師傅道,我見你孩子人不錯,我就實話告訴你,等著吧。這還不算完,還得會給騾馬治病。
鳳吟道,那我就是來學徒趕馬車啊?師傅道,你以為呢,我也不會別的。
後來關係熟悉了,師傅們也見鳳吟踏實厚道,也就講了,最近外頭出了事情了,左鏢頭的老家門口丟了鏢,當然不是老鏢頭自己的鏢,但是是在自家門前丟的,又是太汾鏢,這不能容忍,老鏢頭一直在文水忙活呢。
最近平遙城出了了個飛賊,辦了幾樁案子,可能是那冀登海的弟子,來給他報仇了。冀登海厲害啊,空來舞去的,就一般的大牆,一縱身就上去了。
鳳吟道,你看見了。師傅道這到沒有,但都這麼說,都知道。
冀登海雖不殺人,但專盜為富不仁的大戶跟貪官。當初半片堡幾家富戶合計,把堡牆修修起來,繼續加高。一天來了個人走到村邊討水喝,喝完後手背一抹嘴,望著堡牆問道:“現在正是麥收大忙季節,為何還要忙它?”
督工工頭壓低嗓門:“專為飛賊冀登海。”
“嗨,修這有啥用。”說著人家三蹬兩縱就上去了,衝下邊道:“我是他最沒出息的一個小徒弟,連我都擋不住,還能擋住冀登海嗎?請你們多行義舉,也就高枕無憂了。”之後那工程就停了,那牆就一頭高一頭低了。
鳳吟開頭那幾天對那車馬配具還有些興趣,過幾天就感覺乏味了,但因為做不好又?著勁兒,又堅持了幾日。又過幾天,這一些小活都能手到擒來,也洋洋得意,搶活表現了一下。
到現在就感覺整日乏味沒意思了,心想我空有鴻鵠之志,窩在這小雞窩裡早晚荒廢掉了。也就聽聽這些師傅們講故事能博得一些情趣了。
鳳吟也?勁,再乏味也是簡單的活動活動身子,已然不當眾練拳。而到了這個時間,舉手投足,行走坐臥便可以悄悄練功了,他將功夫耗在了生活之中,倒也沒有荒廢,反而體驗到了另一種感受。索性就安穩下來,思考一些問題,以後遭罪的日子有著呢。
戴老拳師偶爾來馬廄親自挑選馬匹,與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