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錢繡娘你知道嘛!那以前可是宮裡給皇帝太后們做衣裳的,她的手藝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
陳嘉麗一聽,豔羨地拉了拉她的衣袖。
杜文玲今日穿的是件刺繡花紋很複雜的夾棉旗袍。
陳嘉麗捧在手中看了又看,咂嘴:“文玲,什麼時候介紹你家的繡娘給我認識認識唄?”
杜文玲說:“她可不接其他人的活!”
陳嘉麗的表情僵了一瞬,一抬眼睛看見了前頭正低頭掃地的沈南瑗。
她的裝扮比不上杜大小姐也就算了,可連那個沈南瑗都比不上的話,她就有些不服氣了。
就沈南瑗那一頭利落俏皮的短髮,格子揹帶褲,腰線窈窕修長,再搭配一雙黑色的短馬靴……那靴子看起來可真好看。
陳嘉麗碰了碰杜文玲,不服氣地說:“她那靴子看起來不便宜啊!我前幾天去逛百貨商店都沒見著這麼新式的款呢!”
杜文玲悶哼了一聲,道:“還不是用我家的彩禮買的。”
沈南瑗也不是故意聽她倆講話,這地方開闊,誰講話都能聽到幾句。
譬如,剛才還有兩個特有詩意的女生說:“落葉掃了太可惜,林蔭路嘛,就應該滿是落葉才好看。”
沈南瑗也覺得她的靴子好看,也確實是用他家的錢買的,但不是彩禮。
這雙靴子也是從康山別莊裡穿回來的,牛筋底搭配小羊皮特別好穿,杜聿霖那個變態給她準備的鞋和衣服的尺碼一樣,不大不小,剛剛好。
沈南瑗故意跺了跺腳,從杜文玲和陳嘉麗的跟前兒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又扭一趟。
不是看她不順眼嘛,那就多不順眼一會兒。
沒多久,下課鈴響了。
沈南瑗去學校門口接了家裡送來的飯,才走到教學樓的底下,就碰見了班裡一個沒有說過話的同學,好像叫白思華。
“沈同學,趙老師叫你去天台。”
“現在嗎?”沈南瑗不疑有他。
白思華微微紅了下臉:“是啊,我都找你半天了。”
“謝謝你。”
“不、不客氣。”白思華稍稍有些結巴。
沈南瑗只當她的害羞,也不甚在意。
沈南瑗也沒拐彎,拿著棉布包的飯盒,就徑直上了天台。
手裡還有一本前幾日從吳娉婷那裡借來的外國小說,她看了一半,冬兒今日送飯給一塊送來了,這是聽說聖約翰今日不再授課,準備感恩會,怕她無聊。
還別說,真的派上了用場。
她才一進天台。
天台的門便“咣噹”一聲,從外面反鎖了。
想也知道能這麼無聊的人是誰。
沈南瑗索性走到了鞦韆架上坐好,一手開啟了飯盒,一手捧著書。
初冬的暖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沈南瑗吃飽了之後,舒舒服服地眯了一覺。
不過她覺輕,那個“噔噔”的腳步聲還沒有進入天台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來了,只是沒有睜開眼睛。
吳娉婷找了這隻小狐狸一中午,問誰都說不知道,卻沒想到她躲到這兒躲清閒來了。
她隨手摘了旁邊綠植裡的一根草,想拿草尖去撓沈南瑗的臉。
草尖都還沒有觸到,手就被沈南瑗給捏住了。
“你早醒了?”吳娉婷覺得無甚意思,撇撇嘴坐到了她的旁邊,“那些人怎麼光把你鎖起來,沒有和你打架啊?”
“打不過我唄!”沈南瑗懶洋洋地說:“就玩陰的……剛好!”
吳娉婷伸手颳了她的鼻子,“小狐狸。”
“誇我呢?”
“你說呢!”吳娉婷斜她一眼,又伸手去動她的頭髮,“哎,你這個長短剛好可以燙那個美國電影《艾斯利》女主角的髮型,就是這裡稍微有一點點卷,可時髦了。我認識一家店,要燙嗎?她家有歐洲最新來的燙髮機。”
沈南瑗這幾天見了可多人,誰見她的第一眼都是問她為什麼要剪短頭髮,偏這位,連提也不提。
於是她問:“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剪頭髮啊?”
吳娉婷斂住了笑,傲嬌地道:“我才不問。”
可頓了一下,她還是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上禮拜六,你可沒有參加盧蘭的訂婚禮。”
答案不言而喻,八成是這隻小狐狸準備開溜來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沒溜成。
既然沈南瑗不說,那多半就是她和匡珍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