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出來,定然是出了個什麼大事情。
屋子裡的空氣一陣凝重。
許久,那五娘又再度開口:“嬤嬤,你說吧,天大的事情我也能撐得住。”她說著,似乎有些有氣無力,整個人軟軟的靠在床欄上。
邱嬤嬤咬了咬嘴唇,好一會兒才道:“奴婢跑了城中大半的藥堂,所言與大姑娘不差。”
她的這話,就像是給五娘判了死刑一般,屋子裡又沉寂了下來。突然聽得窗外“砰”的一聲,香兒只急忙出去,卻見沒有左右沒有半個人影,倒是遠遠的夜色之中,有個在慌張逃跑的黑色影子,只是離的太遠,卻是看不出來是何人。慌忙的回到屋裡來:“姑娘,方才有人偷聽,只是跑的太快,奴婢追不上。”
邱嬤嬤頓時害怕起來,滿身的防備,“姑娘,若不然趕緊去大姑娘那裡吧!”
五娘卻是已經呆住了,那來監視自己的人,除了五奶奶誰還有這個閒工夫呢!許久才聽她嘆了一口氣,“罷了,她總不可能殺了我吧!明日一早就去大姐姐那裡,求她給我做主。”五娘說著,下意識的捧起小腹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流。
且說這到五娘牆角偷聽的人正是五***。
原來今日五娘從莫離那裡回來就一直很是反常,所以五奶奶有些不放心,又想著自己剛剛得罪了莫離,所以便叫安插在五娘院子裡的丫頭去打探訊息。
這會兒丫頭來回話,雖然是沒有打聽到什麼重要的線索,不過倒是叫鄭覃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就是那去花房那紫水芙的賬本,這個是萬萬留不得的,因此等著入夜了之後,便偷偷的打發了人丫頭去,買通了花房的一個小廝,縱火將花房裡的賬本給燒了。
翌日,莫離才睜開眼睛,那慶祥嫂就來了,滿臉的惶恐:“奶奶,昨夜值夜的小廝不小心,打翻了蠟臺,把賬本都燒了。”
莫離一怔,這果真是巧事兒,下意識的凝了凝眉,“燒了多少?可是都還記得?”
“三房大房這邊的都燒完了,只剩下二房跟著老祖宗那裡和花園裡頭的。”慶祥嫂回著,有些不安的看著莫離。“不過這些奴婢大都還記得,因為大家都有喜歡的花卉,也不常常換,只是這名兒大家是不會願意在補上去的。”
“無妨,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然後將賬本記下就行了。”說著,頓了頓,“我拿來過的這幾本,你也在重新寫一份吧!”
慶祥嫂見著莫離沒有責備自己,已經很是高興的了,所以就算是在多寫三四份她也是願意的。何況又是有腦子的,這花房裡的賬本一直都是好好的,昨兒十四奶奶才把三房的幾本拿過去就出了這失火的事情,所以心裡也是有數的,只是這些事情不該自己管,所以就不能多言多問,只能藏在心裡頭當作是不知道。
一面朝著莫離問道:“那個小廝如何處理?”
“先關起來吧,對外就說已經趕出去了。”這個小廝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縱火呢?莫離忍不住的揉了揉眉心。
慶祥嫂應了聲,沒敢多待就退了下去。
莫離洗簌完畢,用了早膳,五娘就來了,滿臉的蒼白,見著莫離,那眼淚珠子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嘩的從眼眶裡滾落出來,看得人好生心疼。她一張口便朝著莫離跪了下來:“大姐姐救我。”
莫離看了一點地上跪著的她,這會兒倒是不心疼肚子裡的孩子了,“昨兒花房裡的帳房失火了。”
這句話輕描淡寫的,可是卻猶如一把沉重的秤砣壓在了五孃的心上。沒有了證據,她如何能反擊五奶奶呢?一時間倒是冷靜了下來,只向莫離問道:“那賬本呢?”
五娘是個什麼樣的人,莫離心裡在清楚不過了,看著她那瞬間眼神千變萬化,除了面上那點淺淺的悲哀之外,其他的都是算計。莫離的心裡不由得咯噔的一下,突然想起來,五娘自由就開始吃藥,有道是久病成醫,她見過的藥豈會比瑛姑姑她們的少,也許那紫水芙她早就知道了,她就想借此來把五奶奶拉下這正室之位。
雖然這只是莫離的猜測,或許用在別人的身上不成立,可是用在五孃的身上,莫離倒是覺得無差。從小莫五娘為了博得父親的疼愛,不惜裝病,以至於把身子託成了現在這副西施身子。所以莫離覺得這樣一個有耐心有心計的人,使用這樣的法子來對付正室也在理所當然不過了。何況她連親妹妹都能下手殺害,何況是這個孩子呢!何況孩子可以再生,但是既然這鄭覃如此沒有腦子的害她,她何不將計就計呢?
幾乎沒有仔細想,莫離對上她五孃的眼睛:“昨兒拿回去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