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在每個人心中開始蔓延,他們至高無上的青松老祖在年輕人手上走不過一招,敗得如此徹底。一開始他們還想著青松老祖能夠拿下年輕人,樹立起青松派無上的威嚴,可是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充滿肅殺的年輕人擊敗!
青松尊者都不敵的人,他們又如何能夠抵擋?莫非今日這個年輕人將要讓漠允山脈改朝換代不成?
漠允山脈改朝換代這件事,四年前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那時候勝利者是青松道人,也因此青松道人成為了漠允山脈人人敬仰的尊者!
可是青松尊者只掌權了四年,便又出現了這個年輕人。王朝的更替是修為至高無上的人才有能力實現,他們這些小羅嘍只有跪下臣服的份,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他們沒有選擇君王的權利。
說來也怪,兩個元嬰期的交手毀天滅地,將整個演武場都破壞得面目全非,唯獨這座新墳沒有受到任何干擾,連紙錢都沒少一片。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這位不可一世的年輕人,連青松道人對他也有深刻的印象。年輕人披麻戴孝,緩緩地落在墳墓旁。他默默地注視著墓碑上的文字,那文字是他親手刻上去的,入木三分,蒼勁有力。
“師尊伯陽道人之墓,不孝徒孤逸天立。”
沒錯,這個宛若殺神般的年輕人,就是當初在青松派比試上的一匹黑馬,也是乾天派伯陽道人的徒弟,孤逸天!
青松道人此刻就在乾天派,這個曾經倒數第二的門派,後來靠著一匹黑馬贏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績。本以為乾天派從此將要發揚光大的時候,青松道人踏入了元嬰期,對修真界進行洗牌,破滅了這個小門派的念想,伯陽道人也逢遭劫難。
眼前的年輕人就是昔日的黑馬,在當初漠允山脈年輕一代中戰無不勝的孤逸天,最後還是伯陽道人讓他放水,他才輸給了青松派弟子。
可是幾年不見,孤逸天卻驚人地踏入了元嬰期,回到乾天派,想要尋找自己師父的時候,卻得知伯陽道人昔日便被奸人毀去了手臂,不知所蹤,恐怕已經魂歸九霄!
孤逸天大怒,狠狠地懲戒了乾天派當年的叛徒,那些欺師滅祖的人早已成為了他的劍下亡魂。
他從小便不能修煉,但伯陽道人看他心智堅定,便收留他,讓他走體修之路。體修的路艱難險阻,常人根本無法想象。當年漠允山脈修真界一片混亂,他不得已選擇離開乾天派,歷經千辛萬苦走出了漠允山脈,經高人指點,踏入了元嬰期,返回漠允山脈想要尋找師父的時候,卻得知師父已經罹難。
孤逸天在乾天派的演武場上親手立了一座墳,這是一座空墳,他找不到伯陽道人的遺體,所以他想找人陪葬。他給青松道人下了挑戰書,把他約到師父的墳前,他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漠允山脈至高無上的尊者,讓他在自己師父墳前謝罪!因為正是青松道人,毀去了乾天派的未來,也導致了他師父出事。
他不知道師父何時去世,在他回來得知伯陽道人出事的訊息的那一天,便當作伯陽道人的忌日,而今天,正好是頭七。
“你,跪在我師父墳前磕頭認錯,而後自裁謝罪,我便放過青松派的其他人。”孤逸天平靜地說道。他手中的闊劍沒入了土中,那一把劍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腿軟。
“你師父的死和我無關。”青松道人注視著孤逸天,他從未想到那個體修的人竟然有朝一日成長到可以擊敗他。他消失的這幾年究竟遇到了什麼,能夠讓修為如此突飛猛進?
孤逸天目光閃爍著精光,道:“若不是你,我乾天派如何會發生變故,我師父又如何會出事?你罪孽深重,為了一己之力,殺害了多少無辜的修真者,你當初就該知道,他日必定有人會來收拾你的!”
青松道人苦笑一聲,他這幾年雖然日子過得安好,但是這一切都是其他人給予的,包裹他的修為,他的一切,就連現在他都是別人的僕人。他本是一代有勇有謀的梟雄,駱殤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統一了整個漠允山脈,這是他的夢想,他從來不曾後悔。
成大事必定要流血,流血必定會結仇,他以為憑藉自己的修為無需擔心什麼,知道孤逸天的到來才讓他明白居安思危才是他該做的事。
“你殺了我吧!我不會給伯陽道人下跪的。”青松道人視死如歸。昔日因為女兒的緣故,他不得已跪在了駱殤腳下,可如今青玫已經和承言遠走高飛,他便沒什麼可擔憂。他統一了整個漠允山脈,成為至高無上的尊者,受萬人敬仰,享受莫大的榮耀,便是死也沒什麼遺憾了。
“那我便親手用你的血祭奠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