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變得肅殺起來。所有人都停止了歡呼,不敢再說話,因為他們感覺脖子上像是被架上了一把寒刀,只要他們再多說一句,便會人頭落地。
演武場中有一個新墳,墳墓上的泥土還泛著溼氣,是這個年輕人一手一手挖出來的,沒有動用任何工具,全靠他的雙手。墳墓周圍灑滿了白色的紙錢,前方立著一個墓碑,墓碑下插了三根香。
墳墓面前,有三個人正滿臉驚恐地跪在那裡,他們本是這個門派的長老,其中一個更是這個門派的掌門人。這三人都是金丹六重天的修為,平常在漠允山脈更是高高在上的人,可是在年輕人的壓迫下,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這三人的臉色十分蒼白,身上帶著觸目驚心的傷口,看年輕人的身影就像是看一個十惡不赦的魔王。
青松道人總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的目光落在墓碑上,看見了上面的文字,緊接著瞳孔一縮,他明白了年輕人的身份。
“放了他們。”青松道人沉著冷靜地說道。他是漠允山脈的皇帝,有著絕對的威嚴,即便年輕人給他的感覺不可戰勝,但是他也要維護自己的威嚴。
年輕人很孤傲,站在那裡彷彿如一座高不可攀的孤峰,身上散發的那股殺意讓人不寒而慄。他死死地盯著青松道人,身上的殺意越來越強盛:“戰勝我,他們就會活下去,否則,你和他們三人一樣,都要為墳墓裡的人陪葬!”
“太囂張了,竟然敢對青松老祖不敬!”
“殺了他!青松老祖萬歲!”
所有的弟子都開始喊起來,大罵年輕人的張狂。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青松道人說話,他們希望青松道人能夠大發神威,將年輕人直接拿下,好好治一治他的囂張氣焰!
青松道人手中的劍已經出鞘,直指年輕人,在看到墓碑上的碑文時,他就知道今日一戰無可避免。
“青松老祖出手了!”
“這張狂的小子死定了!”
青松道人出劍的一剎那,所有的人都敬畏不已。他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青松道人出手過,自從九華真人失蹤後,漠允山脈再也沒有人能夠和青松道人抗衡,元嬰期的尊嚴沒人敢挑釁,只要青松道人的一個目光,哪怕就是金丹九重天的掌門都要跪伏在地。
但是他們忘記了,敢於挑戰青松道人的年輕人,也是一個元嬰期的修者!
一柄闊劍如山嶽般從年輕人手中襲來,如此地厚重,讓人呼吸都停滯了一般。而後闊劍和青松道人的飛劍交織在了一起,一道恐怖的波動以兩把劍為中心散開,將所有人都掀飛了出去。兩人的交手產生了巨大的破壞力,地面已經深深裂開,碎石翻飛,植物也已經化作了粉末,兩個元嬰期的交手將整個演武場的一切設施都化作了烏有。
“轟!”
青松道人的身子砸在了地上,撞出了一個大坑,他微微喘著粗氣,手持青松劍,整個人氣息紊亂,以往梳理得一絲不苟的髮髻也散落下來,胸前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
他從未如此狼狽過,即便四年前被駱殤控制的時候,駱殤因為承言以及青玫的緣故,所以從沒傷害過青松道人。自從駱殤他們離開了漠允山脈,這幾年便沒人再能約束他。雖然礙於奴丹的力量,他必須對落塵山的人言聽計從,尤其是深不可測的風浩塵,可是落塵山的人與世無爭,倒也沒去命令他做什麼。
九華道人神秘失蹤,青松道人便真正成為了漠允山脈至高無上的修真者。這幾年來他退隱幕後,讓白浪替他管理青松派,自己養尊處優,享受天倫之樂,過著太上皇一般的生活。除了偶爾要去拜訪風浩塵外,沒有什麼事能夠讓他心驚膽顫。
然而五天前這個人的到來打破了他寧靜的生活,他不得已來赴約,與對方決一死戰。
可是他輸了。
他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面對眼前的這個人,他一點還手的餘力都沒有。這人的劍過於霸道,每一劍揮灑下去都宛若山嶽般沉重,讓青松道人震驚不已。尤其是他的身法極其迅捷,看起來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一劍下去卻天崩地裂,修為恐怖如斯。
周圍許多人驚駭萬分地望著空中的那個年輕人,宛若冷漠的魔王一般,一劍重創了青松道人,也狠狠地擊碎了每個人心中的希望。
他們神威蓋世的青松老祖來到這裡,本以為能夠將這個作亂的年輕人繩之以法,誰也沒想到他卻反而把青松道人輕而易舉地擊敗了。
他擊敗了漠允山脈修真者心目中的神!
“青松老祖敗了?”
恐懼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