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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部分

辦,由此……”

鄧知弦如今頭面十分光鮮,一反當時初犯隱疾時的灰敗樣,道:“姐夫,您讀的書多聽,自是知理,便是要訓我,我亦是聽的。可你說的那些個事,均是前年的舊事了。您瞧,蘇州出下不還是照樣每歲派中使來督辦織造、花木、促織一事麼?這皇宮中的事,還是內使最清楚。”

周同仍好心勸道:“我只勸你,莫入歧途。那些箇中使,但凡出來辦差,本是替皇上效命,卻比朝廷命官還頤指氣使,你怎生會做其門徒?這讓祖宗顏面何存?”又一一例舉了去年被斬的內官,如袁琦,馬俊等,都道這些人無一個好下場,便是死後還被戮屍。

鄧知弦聽不進去。周同惱恨道:“你我既是道不同,不相為謀。日後莫與我再以妻舅兄弟論。”

鄧知弦卻涎著臉道:“我是為週三哥來的。”

周騰在病床上聽著他來,猶豫了再三,終是請他進去。哪知鄧知弦卻是擺了架子,偏不開口說。周騰心中暗罵好你個斷子絕孫的,竟在我面前作起勢來,忘了當日你鬼哭狼嚎,誰將你從那歹人手中救了出來的?嘴上道:“弦弟這是許久未見,如今精神煥發,志得意滿啊。”

鄧知弦品了茶,道:“我與三哥是知根知底的,三哥如今有難,我自是省得。你現下那差使交不得,我亦知情由。”

周騰裝作不上鉤,漫不經心地道:“哦?弦弟不如說來聽聽,我這是得罪何人了?”

鄧知弦賣關子道:“那人你知我知,他人亦知。可我如今不是說這人如何,而是為三哥解決事兒來的。”

周騰一聽他能解決,半信不信。鄧知弦受不了他這考量的眼光,沉不住氣,道:“三哥定是不信。可這事兒,我也是因感激三哥當日救命之恩,好不容易探聽得來的,知不是虛言來作誑。”

周騰本就怕他記恨這一點,如今對方這般直言,便也摸不透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管如何,且先問他個到底如何一個法子。

鄧知弦這下倒是爽利,直說了出來。周騰聽了,道:“這豈是好辦的?”

鄧知弦卻瞥他一眼,道:“你我是姻親,我一得了準信兒,便趕緊來告知,以解三哥燃眉之急。他家與咱們亦是姻親,本該有難同當才是,如今又不是讓他破費家財,不過是點小物事,他焉能見死不救?”

周騰不語,鄧知弦繼續道:“他家若是袖手旁觀,三哥這邊交不得差使,誰曉得要花盡多少錢財去打點?便是打點完了,這完不成貢,三哥的鋪子生意日後也是受影響的。”

他說的,正是周騰所憂心的。

正文246 官打兵捉賊

鄧知弦說是念舊情。不想見死不救,特來通風報信,提醒姻親有個補救。

周騰疑其為人,八成是來佔便宜的,可是聽他的話,似乎又有幾分道理,於是予些錢財,打發了他去。可是,他猶是有所疑竇。又過了幾日,先時給任家送去的畫卻給退了回來。這讓他立時緊張起來。是所送的畫不合對方的意,還是人家瞧不上眼,或者是根本有意刁難?

他趕緊去找江家求助,可是江忱仍在太倉港未返,江濤是小輩,周騰欲言又止,旁敲側擊。打聽任家動向:”你與任弛向來交好,可知他適何意?”

江濤很是謙恭地道:”那些畫,世叔不是要送給中官太監的嗎?想來不是任家所為吧?”

周騰不語。江濤卻道:”濤是晚輩,有些話說出欄,許是冒犯了世叔。”

周騰道:”世侄如今只管全數說來,但求有補救的法子。”

江濤遲疑地道:”若此事真為任家所為,世叔與任家結親便是了。或許不是其所為,由任家從中斡旋,豈非兩便?”

周騰不悅道:”任家難道要我賣妹?”

江濤忙道:”我早說了,這話不中聽,世叔必會生氣。任家是求親,世叔許了便是了。”

周騰一下子在小輩面前失了顏面,有些惱,道”如今他沒聲沒息了,難道要我求上門去?”他心不甘,怏怏而回。

李氏聽聞,便勸道:”咱們養她這麼多年,如今也該她出力了。又不是一母同胞,你何必顧念這些?”

周騰怒道:”胡塗!這不是讓外人指著我脊樑骨罵!?”

李氏不吭聲,卻暗中讓人打聽任家的意思。偏偏任家現在風停雨息,一絲音訊也無,李氏大悔當日不該。

周騰惱她,不讓她參與其中,道:”我自繞了任家去。織造中官又不止她家孃舅一人,還有其他呢,多送些禮便是。再不濟,還有欽差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