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只是我們兄弟用了,大哥家會不會……”
席韌也瞭然:“無需擔心。我家自是有。這秋日艙裡寒冷,兩位小兄弟身子也單薄,小小年紀,可是不經凍的,勿作客氣。儘管收下。”
文箐忙再謝,伸手接了被子過去,道:“有這被子已經足夠了。”
席韌看來是個不拘禮的,只道:“出門在外,你也勿要太客氣了。便是大家伸手相幫,同舟的緣分,有事你儘管說。”
文箐想著船家也喝酒,可惜自己到現在還沒見著他,反正麻煩席家了,也不怕多麻煩一次了。於是,便道:“我還有幾壇酒,想送於船家。也不知如何去找他。”
席韌一拍胸脯道道:“這事,無需你去跑了。我且差人去送於他便是了,再說你不是提了三壇于于我家,分他一罈便是。”
文箐想著送出去禮,哪有這樣再送的理?便又提了一罈出來。
席韌見他如此堅持,心知是個好強要面子的,讓下人接了,便告辭。到了晚間,文箐同文簡拿了吃食想要出門找船家幫著熱一下,好打發晚飯,卻又見席家著了下人已送了吃食過來。這才感覺鄧大所言的“席大善人”,可真算是個用心的善人了。可惜自己無物贈送,只想到席柔暈船,便把食盒裝滿了柑子,算是小小意思了。
次日,文箐和文簡覺得這次倒是暈船感覺特小,文簡無聊得很,只拿著一個柑子在當蹴鞠,踢來踢去。文箐笑道:“可記得踢壞了別與那些好的混到一起了,否則到時裡面都壞了,外面還以為只是磕在地上的,你要再偷偷拿了送給席家小妹妹,只怕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文簡停住腳,撿起來看了看:“這個要是席家小妹妹一起玩,便好了。要不咱們去找她與大哥哥,一起?”
文箐見他一臉期待,自己有些猶豫。文簡在一邊道:“姐,昨日裡席家小妹說了,讓我今日定去找她的。”
文箐想這小鬼頭還有私下活動,定是自己當時同席韌聊天時,兩個小的也在說話,一時沒注意到。文簡牽了她手,往門外拉,想來是被困壞了,這樣年紀的小孩,正是鬧得厲害的,哪裡關得住?而且還有同齡的玩伴就在旁邊做了熱情邀請。
文箐點頭答應,文簡立馬高興起來,又取了兩個柑子放身上,邊走還邊踢。文箐想到他現在這般好動,也是自己培養的結果,去年還是一個膽怯的,如今卻變得活動起來了。至少這是好事。文簡卻想起剛才姐姐說的話,於是仰起頭來問:“姐,什麼是金玉其外,那個其中?”
文箐見他同自己當初問周夫人一樣十分的好問,於是便道:“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便是,這柑子外表看起來好的,裡面卻早就象棉絮一樣空敗了。所以看人不能看外表,交人要交心。知道嗎?”
“不懂。”文簡眨眨眼,又踢了下柑子。回過身來,叫了一聲:“席大伯,大哥哥。”
文箐側身一看,那兩人居然就走在自己身後,自己沒發現,忙道了個萬福。席員外滿臉是笑地道:“我看,小哥讀過不少書啊。交人需交心,這個說得好啊。”
文箐臉上一紅,心想這兩人也象自己當年同陸三郎一樣聽人家壁角,真是老不羞啊。心虛,便結巴起來:“那個,那個就是亂說的。”
席員外卻不放過他:“不如到我那裡去,同我家韌兒好好聊聊什麼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也是感興趣啊。”
文箐臉上發起燒來,只得訕笑著,硬著頭皮跟了進去。文簡一去,便同席柔在船板上玩起彈柑子的遊戲來,就象玩彈珠一樣。
文箐朝席韌乾笑幾聲,不好意思地道:“那個,那個就是《賣 柑者言》……”突然想起自己可能學了這個,可是明代人卻不一定學了劉伯溫的這篇文,忙換了個方式解釋道,“這個,也是我母親曾教的誠意伯寫的文章,題目便是這個名字,剛才說的便是裡面的句子。”
席韌被她剛才幾句早就引發了很大興趣,道:“原來是誠意伯的文章,我未曾聽得過,阿慶兄弟能否念與我聽。”
文箐只得硬著頭皮,磕磕絆絆地背了個大概。不過這樣反而讓人覺得真實可信起來。背完後道:“我也記不太清了,便大體是這樣。”
席韌聽完,笑道:“阿慶兄弟好記心。這句還真是這文的點精之句。便是今日聽了這話,只怕我爹又要讓我作一文了。阿慶兄弟待會兒可得給我遮過去。”
文箐沒想到隨口唸出的一句,會給他帶來額外負擔,很過意不去,偷偷看看四周,見席員外不在左近,便道:“沒想到給席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