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就不要到地裡瞎搗亂了。對了,你堂姐他們兩口子到底去哪了?”
張豐不知道宋義會怎麼說,怕兩下里說岔了,便乾脆說:“不知道。”反正昨天她也是這個態度來著,二嬸要生氣也隨她。
張裕也說:“鋤頭不能借您,姐夫出門時交待了要把地鋤一遍,我就要照他的話做,不能偷懶。”
二嬸氣哼哼地走了,張豐和張裕趕去菜地,沒一會兒朱挽便提著兩桶水到了,隨後兩個男人扛著鋤頭走了,張豐開始給菜地澆水,澆完了水,又拔了今天吃的菜,便提著沉重的木桶往回走。
桶真挺沉的,張豐一個胳膊上擓一個勒得臂彎生痛,想著走快點就能少疼一會兒,又怕被這坑窪不平的路拌倒,便低著頭急走。有人迎面走來,張豐避到路邊,卻連眼都不抬一下,免得又有人問她的身份來歷。她自以為這樣就能避免麻煩,哪知她雖然連一個眼神都不肯和人交流,卻還是被別人叫住了。
“張豐?你怎麼在這裡?”
舊主
張豐聽見有個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禁驚慌地抬起頭來,只見一個衣著整潔的少年挑著水桶站在路邊,正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
“舍兒?”張豐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怎麼是你?”
“是我怎麼啦!我家就在這裡,你不知道嗎?倒是你,怎麼會來到這地方?”舍兒比一年多之前高了不少,脾氣卻沒見變好,說話還是那麼衝。
“你回家探親嗎?”張豐不接他的話,繼續提問道:“郎君一切都好嗎?”
舍兒臉上浮起憂色,說道:“郎君病了,近來在莊子上休養,這兩天我爹也病了,我抽空回來看看。你怎麼在這裡?這一年多你都躲在什麼地方?怎的也不捎個信回去?害得郎君擔心了這麼久!”
張豐看見遠處又有人來,便說:“你先去挑水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話等下到宋義大哥家找我吧。嗯,請別對人說起我以前的事,也別說跟我認識。”說完挽起水桶就要走。舍兒說:“怎的也不帶根扁擔?我幫你把桶挑回去吧?”
“不用了,再歇一次就到家了。”張豐頭也不回地說。
舍兒看著她埋頭急走的樣子,嘟囔道:“沒個幹活的樣子。”可是眼睛卻停留在她的背影上,心裡不得不承認這個以前總是穿男裝的假小子越長越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由一個清秀的孩童出落成一個美嬌娘。沈悛的心思舍兒是知道的,段家人想報復張豐的事他也聽說了,因此他並不敢肖想什麼,但心動的感覺卻是沒辦法控制的。
舍兒收回目光,繼續挑著桶往河邊走,心裡盤算著等下回去,要不要把遇到張豐的事告訴郎君,想來想去,覺得段家人那麼長時間沒有找到張豐,應該已經放棄了,如果郎君想讓她到莊上去住,大概也沒什麼妨礙,只要郎君高興,就算冒點險也值了。
打定主意之後,舍兒又挑了兩趟水,把水缸注滿,便往宋義家走去。
張豐正在做早飯,便聽見舍兒在院門外問:“有人在家嗎?”張豐手裡捏著麵糰,在廚房門口伸出頭說:“進來吧。”舍兒推開院門進來,張豐對他點了點頭便縮回廚房裡去了,舍兒只得跟進廚房,對她的不客氣有些不滿,同時又覺得有點親切。
“請坐。”張豐指了指了灶旁的樹墩子說。那是燒火的人坐的地方,坐在這裡總不能不替她看著火吧?舍兒任命拿起燒火棍,往灶裡添了一把柴,正要問她這一年多的經歷,卻又被她搶了先。
“你說郎君在莊上養病,到底怎麼回事?有病不該在京城好好治嗎?為何跑到莊子上來?缺醫少藥的多不方便。”張豐問。
“醫師說光吃藥沒有用,要慢慢養才行,還要戒酒戒勞,郎君原本也厭煩了京中的生活,便辭了官搬到莊子上來住。”舍兒答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郎君的病好些了嗎?”張豐問。
“哪裡能好!雖然沒有了公事,他卻每天看許多書,寫許多字,反而比以前更忙了,沒有應酬,酒卻沒有少喝,這樣又怎麼養得好病?”舍兒話中盡是埋怨,然後滿懷希望地看著她說:“明天見到郎君你一定要好好勸勸他。”
張豐遲疑了一下說:“我恐怕不方便去看望郎君,免得為他帶來麻煩。 ”
舍兒不滿地瞪著她說:“郎君的莊院離這兒不過五六里路,你在這裡沒事,到那裡又能有什麼事?你在這裡住著,都沒想著到莊子上看看,就算不知道郎君在不在莊上,也該去說一聲,讓人捎封平安信回去吧,你竟然連這麼簡直的事都沒做,可見你心裡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