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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鮮血所寫就的字跡雖然被雨水浸潤得有些模糊,但是孫太后仍舊能夠看清楚上面的每一個字,而那一方醮著血跡落成的璽印,孫太后一眼就認出那是出自皇帝從不離身的那枚貼身小璽的印跡。

“……這麼說,陛下還活著?”孫太后閉上了眼睛,忍住了那險些奪眶而出的晶瑩,問出了一個自己最害怕答案的問題。

樊忠雖然是一員勇將,卻並非代表他嘴笨舌拙,很快就把他所經歷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告之了孫太后。

“你為什麼不去救陛下?”就在樊忠道出一切的時候,一個女子疾步從殿外衝了進來,站在了跪在地板上的樊忠跟前,憔悴的絕色俏臉居然顯得有些猙獰,一又妙眸裡沒了往日纏綿盪漾的水波,有的只是滔天的怒火,她正是朱祁鎮的正室,當今的皇后錢一娘。

孫太后不由得眉頭一皺,沉聲低喝道。“皇后,來哀家身邊坐下。”

“可是母后……”錢一娘轉身望向鄭太后,一臉的無助與哀怨。看著那梨花帶雨般的錢一娘,鄭太后心中不由得一悲,又險險掉下淚來。終究還是強忍著向錢一娘招了招手。“皇后,哀家知道你對陛下的心意,如今,卻不是亂髮脾氣就能有效果的時候。”

“是,母后。”錢一娘忍著淚水,坐到了孫太后的身邊。

“除了這份血詔,陛下都跟你說了些什麼?”孫太后深吸了一口氣,向著樊忠繼續詢問道。

“當時情況緊急,陛下沒來得及多說什麼。”樊忠看到孫太后和錢皇后的表情,心中一動,定了定神趕緊道:“陛下只是匆匆地吩咐微臣,望太后和皇后保重身體,他必無性命之憂,君臣、母子之間必有相見之期。”

“陛下真是這麼說的?”孫太后不禁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一臉的迫切。

“陛下的確是這麼說的,而且微臣藏身之後,曾見那瓦剌太師之弟賽刊王趕至君前之時,對陛下禮遇甚恭,不敢有絲毫越舉之禮,看來,陛下必須是有很大的把握。”樊忠再次以頭觸地,肯定地道。

聽到了這話,原本就戰戰兢兢的錢皇后就覺得心口裡一股子氣一鬆,身子軟軟地倒在了椅子裡,嚇得身邊的貼身侍女趕緊扶住。

“樊忠,你對大明有大功,哀家甚慰,不過,如今朝堂紛亂,國將不寧。今日之事,切切不可告之於人,明白嗎?”鄭太后沉吟了半晌,終說了出這樣一番話來。

“太后放心,微臣定然一字不漏。”樊忠用力地點了點頭低聲應道。“可是太后,咱們不救陛下嗎?”

“救是要救,只是,需要籌措……好了,你先下去吧,自會有人帶你回去,好好養傷,什麼也別想,日後,自會有用你之時。”

“那微臣就先告退了,望太后、皇后保重。”樊忠虎目含淚地離開了這間並不引人注目的小殿,在鄭太后的心腹宮人的引領之下,悄然離開了紫禁城。

“唉,當初陛下要是早聽哀家之言,又何至於此。”拿著那份血詔,孫太后幽幽地長嘆了一口氣。旁邊,錢皇后手中緊緊地握著那份蓋著朱祁鎮的私印的血詔,猶如捧著一件天下最難得的珍寶一般,淚水猶如珍珠一般頻頻而落。

兩個女人,一個為自己的兒子傷心,一個為自己的丈夫落淚……

最終,孫太后與錢皇后兩人商議一番之後,決定拿出一批金銀珠寶,差人送往也先營中,不論能不能換回朱祁鎮,至少也能讓也先對朱祁鎮這個倒黴孩子好一點。

足足兩駕大車的事物,悄然地由孫忠遣府中心腹,送出了京師,追尋著那也先大軍的腳步而去。

第十七章 血腥的朝會(上)

皇帝兵敗土木堡的訊息在第二天傳回了大明帝都北京,大明朝野,讓這個訊息給震得全都傻了眼,誰也想不到,堂堂大明朝御駕親征的二十萬大軍會戰敗,居然在僅僅距離那大明朝軍事重鎮懷來不過二十里處的土木堡傻了吧唧地呆了足足兩天,最終灰飛煙滅。

二十萬大軍,死傷及被俘者過半,餘者四散,五十餘大明朝文武大員戰死,這等大敗,乃大明立國至今未有之事。而因天子出征而被委為監國的郕王朱祁鈺讓這個訊息給雷得外焦裡嫩,京師裡的文武百官也全都傻了眼。

想守,京師三大營和附近的兵馬因天子親征幾乎抽調一空,想出戰?嗯,誰敢提這一茬誰就是二百五的十六次方。

也有人提出了南遷,不過,此等建議立即遭到了許多重臣的反對,許多大臣都引經據典,拿北宋南遷之舉來作對比,總之一句話,誰敢南遷,就是天字第一號的敗家子,大明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