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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在臺階上坐了,撐了腦袋就看著臺下賽龍。

看著比賽竟提不起興致,無意識地摸了摸唇,覺得唇上還有軒釋然臉上的味道,擦了一陣,就看到有官員向皇帝姐夫呈著進獻給姊的賀禮。

今日官員們就為了賀喜姊喬遷而來,自然免不了給姊獻禮物阿諛奉承,對禮物我還是有興趣的,便跑過去接收著,把一樣樣賀禮拿去給姊看,姊只是得體地微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皇帝姐夫就問姊,“拂搖,你喜歡什麼?”

這時軒釋然恰好過來,聞聽皇帝姐夫此話,神情一滯。

我坐一旁翻著賀禮,被一副畫卷吸引了,記得這畫卷是藩王燕頊離的使臣獻上的,聽說燕頊離得知今日百官為姊朝賀,特地在他的封地北平親自提筆畫了副吉祥的畫鴻雁傳書過來的,開啟,畫的是一隻大鵬。

因為極合我意,我就說道:“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有意境,‘扶搖而上’的畫面又與‘拂搖’的名字兩相暗喻,這賀禮多好。可比姊平時畫的破竹子有意思多了。”

大約是聽久了外面盛典的喧鬧,姊的臉色微一蒼白。

軒釋然神色淡定地看了看姊,在我身旁坐下,將燕頊離的畫拿手上看著,也說道:“嗯,這畫比竹子好看多了。”停了停,又說道:“拂搖,未央宮裡也有一片竹林,那竹林,比宮外的竹林都要美觀多了。”

姊手中的茶灑了幾點在衣服上,便與皇帝姐夫笑道:“皇上,臣妾下去換身衣服。”

皇帝姐夫道:“朕陪你去吧。”

姊笑道:“藩王的丹青妙筆極好,皇上代臣妾犒賞使臣吧,臣妾去去就來。”

皇帝姐夫便讓宮人小心服侍姊。

軒釋然的目光一直只看著我再沒看其他物事,“剛才去哪裡了,我去舞獅子那裡,怎麼沒有看到你?”

知道他指的是黃昏時分親了他離開後的那段時間,想起真把他親了就有點想吃後悔藥,“額……我去看舞龍了。”

軒釋然憤怒地瞪著我,“那你怎麼給我說你去看舞獅子?”

“我不想看舞獅子了就想看舞龍不行嗎?我是去看舞龍還是舞獅子關你什麼事……”

軒釋然目光深深地看著我。

姊長裙拖曳在地,從我們身旁走過。

姊走遠,我還在氣恨軒釋然莫名其妙發脾氣時,又被他莫名其妙地一把抱住。我掙扎了幾下,意識到他的手臂禁錮如鐵牢,也便懶得去作無謂地反抗了。

加之,我似聽到他胸腔發出一聲深沉的嘆息。

就如他此刻抱緊我,內在的動盪起伏和外在的古井無波。

……

然後,和他冰釋前嫌,再一起去看舞獅子時,就聽到有侍衛劃破長空的尖銳呼嘯,“有刺客!”

隨之,獅身被舞獅子的人拋到了夜空,宮燈破滅了,宮人奔走四顧,侍衛各處追擊,官員們抱頭鼠躥,汶州行宮的夜晚像碎了一地的月光繁星,出事地點的檸檬色火焰直衝刺往梵天夜幕。

不斷有人從我們身旁倉皇奔跑,在一片尖叫聲中,軒釋然抽了長劍,看我道:“你在這裡別到處走動,我去去就來!”

我拉住他的衣服,“我和你一起去!”

知道他是要去追擊刺客,這麼驚險有意思的事,我怎麼肯錯過。

大約是想到我不在他身邊,他也不放心,他拉了我的手,便往發射訊號的那團檸檬色火焰升騰的宮闋而去。

然後在迴廊處從不與皇帝姐夫離身的太監楊蓮婷迎了過來,“少主。”

果然是擎天侯府的自己人。外人稱軒釋然,都是稱‘世子’的。

軒釋然不悅地道:“這個時候不在皇上身邊,過來我這裡做什麼?”

楊蓮婷覷了眼我,軒釋然道:“自己人,但說無妨!”

“是!”約是想到我與軒釋然的婚約,楊蓮婷這才道:“那刺客好像是南北朝最赫赫有名的殺手月魄,月魄執行任務無往不利,侯爺讓少主不要去參合,恐月魄心狠手辣,傷到少主。”言下之意,任月魄將目標人頭落地了。反正但凡月魄出手,無人將結果改變的了什麼。

“好好保護父親大人就是,我自有分寸!刺客現在在哪裡?”

“還在長樂殿呢!”

“長樂殿?”這次卻是我大驚失色了,對汶州行宮不是很熟悉,不曉得剛升騰起檸檬色訊號的宮殿的名稱,卻曉得姊在汶州行宮的寢宮是長樂殿,姊說去換衣服,自然是回去長樂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