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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暄起來,話題內容都是祖籍是哪兒,家又在哪裡,家裡有幾口人,都念過什麼書諸如之類的家常話。万俟荷的吃驚和愕然,我都看在的眼裡,心內暗笑幾聲。忽然,女官俯身過來低聲道:“陛下,請抓緊時間,丑時還要去詹才人那兒呢。”

我大吃一驚,差點沒高聲質問,瞥了一眼万俟荷,忙壓低聲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朕沒聽說過啊!”

“依照規定,陛下一夜要臨幸四名妃子。只是陛下的妃子不多,所以才改為一夜兩名,這對她們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恩澤了。要是陛下喜歡万俟才人,也可留一晚,只不過要詹才人空等一個晚上罷了。”

女官的語氣雖然平穩,可說的話卻讓我不怎麼安穩:“怎麼,今夜朕要找誰,她們都知道?”

“不,只有陛下今夜預定臨幸的兩位才人知道。”

我鬆了一口氣,悻悻然地揮手道:“朕知道了。”

女官下去後,我猶豫了起來,到底今晚要不要她們的身子呢,還是隻說說話,以後再圓房呢?万俟荷一聲不發,恭謹地坐在一旁註視著我。

數日後,我沒精打采地上早朝,當場被左諫議大夫付月澤指責耽於玩樂荒淫無恥。看左諫議大夫那一臉正氣慷慨激昂的模樣,我差點沒拍案而起,叫人拖他出去杖刑二十大板,好殺雞儆猴。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從早到晚無休無止進言,非要我收妃子來著?不敢得罪三公九卿,就敢得罪我!可我終究還是有氣無力地接納了左諫議大夫的進諫,畢竟我還可以借這個機會駁回掌管妃嬪臨幸的宦官女官們的安排。

當日晚上,我堂而皇之罷工,負責妃嬪臨幸工作的宦官和女官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內廷怎能跟朝廷作對呢?於是他們只好慢慢離去。走在東宮裡看到以往掛在門口的燈籠盡數拿下,我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們並未耍弄什麼花樣來。

後來,我眉飛色舞地把他們那吃癟的樣子描述給書金屏和文晴湖聽,心中不知有多暢快。書金屏和文晴湖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笑過後,書金屏說:“夫君是一國之君,理應有天子的威儀,怎可以怕這些小小的內官呢。”

我嘆了口氣道:“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是不是對下人太好了,所以他們都放肆起來了呢?”

“寬待下人和天子的威儀是兩回事。”書金屏毫不客氣,又說道,“夫君純粹是懦弱可欺罷了。”

文晴湖噗嗤笑了一聲道:“妹妹就為夫君撐腰一回吧。她們畢竟入宮為時尚短,還不大懂得宮裡的規矩。妹妹何不趁這個機會,在後宮裡立威呢?”

書金屏微微搖頭道:“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夫君還是忍忍吧,若真不想被下人踩到自己的頭上來,那就拿出一國之君的風範來。”

“像父皇那樣,時不時的哼一聲,甩甩袖子,橫眉倒豎,雙眼圓睜,一言不發地盯著別人——”

文晴湖忍著笑說:“這對父皇太不敬了,再說父皇也不是夫君形容的那個樣子。”

我呆了呆,還真是這樣,說:“不好意思,我好像把父皇和張鐵林皇阿瑪搞混了。”

“張鐵林皇阿瑪?”

“張鐵林是一個有名的演員,經常演皇上,出演過一部有名的瓊瑤狗血劇叫——”我興致勃勃地向她們介紹張鐵林,書金屏像是想起了什麼,不是很愉快地說:“罷了,夫君還是多放點心思在政務上吧。”

我一愣,不明白為什麼書金屏忽然心情轉壞,只好將從書房帶來的摺子挪了過來,一一翻開來向她詢問。書金屏沒有繼續鬧彆扭,迅速進入狀態,聚精會神地幫我閱覽摺子,並叫我一面聽她的指示,一面寫下批示。

文晴湖起身,以不便妨礙我辦公為由告辭了。我抬起頭,看向文晴湖離去的背影,想要出聲留下她。我又偷偷瞄了一眼閱讀摺子的書金屏,還是放棄了。最近不但沒有和文晴湖單獨相處,也沒有和書金屏獨處,今天的時間就都給她吧。這樣想著,我又埋下頭,一面聆聽書金屏的話,一面在摺子上寫下批示。

又過了數天,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時候,我在早朝上正襟危坐,過於繁複的朝服緊緊貼在身子上,悶熱不堪。我只草草問過開科舉士的進度和南方戰報,詢問百官可有要事稟報,無人應答,便趕緊退朝了。

我一面扯開朝服,一面直奔傾玉宮,恨不能早一刻換上輕便的夏服。傾玉宮裡浴池已經放好水,水溫是我喜歡的不冷不熱,恰到好處的溫度,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如今已經升任尚儀的芳柳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閒得慌,特地跑來自告奮勇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