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痕跡,那些曾經參與利德內亂的領主早已變成了墓地中的一捧土灰。當年他們的子嗣年紀尚小,記憶的遙遠讓他們根本弄不清楚西澤爾家族最後的後裔到底是誰,而那個人又是什麼摸樣。
所有人都在指指點點,憑藉幾百年前流傳下來的,關於那一次內亂微不足道的資訊,灌注了自己的猜想來回憶王朝的變更,回憶那個曾經統治了利德幾個世紀的家族,以及王朝最後的一代統治者的相貌。
儘管周圍人的議論讓種*馬很不高興,但他還是沒有過於在意。“這就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帶在我身上已經很長時間了。”他從內衣中掏出了一面旗幟,那是一面像極了立頓家族旗幟的戰旗。
人群發出驚呼,儘管立頓大公已逝,立頓家族勢微,甚至有些家族的旁系背棄了家族,更換了紋章和旗幟,但昔日統治者的旗幟絕不可能出現在一個與立頓毫不相干之人的手裡。但很快,他們就發現在種*馬手中逐漸展開的旗幟,根本就和立頓家族的戰旗有很大的區別。
兩面戰旗都有著綠色的背景,象徵這遼闊的大地,中央同樣是一匹馬蹄飛揚的駿馬,但種*馬手中的旗幟上,用金絲線繡成的駿馬卻更為矯健。一隻金色的巨型尖角生長在兩耳之間的前額,驕傲的直指蒼穹,張開的羽翼遮蔽天地,就連踏著流雲堅實有力的四肢,也似乎蘊藏著更大的力量。
“獨角獸!萬馬之王!”,當獨角獸的模樣映入他們的眼簾時,行進的人群停了下來併產生了微微的騷動。“他是西澤爾家族最後的子嗣,利德馬王最後年輕的王者!”人們放下了所有的不確信,開始大聲說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種*馬錶情嚴肅,“他們說的不錯,這就是西澤爾家族的旗幟——綠地獨角獸,但喜歡並忠於我家族的人更喜歡稱之為萬馬之王。”
“真沒想到,真沒想到,你這樣一個不修邊幅,整日胡言亂語的人竟然真的是馬王西澤爾的後裔。”查理和種*馬相距甚遠,他的手只能勉強觸控到種*馬周圍的空氣,但他還是努力將手放在了他的肩上,“說實話,獨角獸這種只出現在傳說中的異獸太過神聖了,實在是和你如今的身份不匹配,如果你有打算要改下旗幟的話,我倒是有個不錯的建議。你最好那隻角去掉,還有對有鳥才會長的翅膀,把它底下的活兒弄的大些,讓這神秘的小寶貝變成不折不扣的發情種*馬!”
如果在平時,查理的話一定會將種*馬逗得哈哈大笑,可這時他卻表情認真,在周圍人的笑聲中看著秦燁說:“我現在將這面傳承了數百年的家族旗幟寄放在你那裡,如果我們真的能進入奔騰城,請你再將這面旗幟當著所有利德人的面,重新授予我,讓我成為你手下的封臣,也讓這面旗幟可以繼續傳承下去。”
即便西澤爾家族失去統治權已經幾個世紀了,但將象徵王者和權力的旗幟就這樣輕易的送於他人,還是讓所有人不能理解。種*馬舉動讓所有人驚訝,他們紛紛看向秦燁,想看看這個很可能是不久的利德之王會是什麼表情。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燁沒有表示出過分的謙虛,也沒有任何的得意。他先是低頭思索了一陣,然後抬起頭滿懷真誠的說:“你將隨時帶著身上的家族旗幟交付於我,這正說明了你對我的信任,也證明了我或許有值得你信任的地方。如果我能夠成為利德的國王,一定會將這面旗幟還付與你,倘若在不久之後,你覺得我不適合成為一個領導者,那麼你依舊可以帶著這面戰旗離開,去尋找自己的榮譽!”
“這算是誓言麼?”種*馬問道。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無論別人怎樣看,我只是把他當做兩個相互信任的朋友之間的約定,勝於誓言!”
“善待你的臣民,包括我在內!”種*馬重重的點了下頭,將手中象徵這權利的旗幟交與秦燁,然後看著他將旗幟疊好,像自己一樣放入懷中。“查理你剛說什麼?發情的種*馬?我覺得這個提議真不錯!”他終於如釋重負,“不過我真的很難想象,當有人在利德某一個城堡上空看到飄揚著這樣一面旗幟時會是什麼樣子!”
“對,尤其是當你有了自己的封臣時,那種場景真的不太美妙!”秦燁笑著說道。
“我個人認為你們的考慮有些多餘了,我們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怎麼才能順利的進入奔騰城,之後再去考慮旗幟產生的效果。”查理說道,接著他肯定了自己的話:“先入城,後插旗,這個順序沒錯。”
於是,隨著查理的話,秦燁的思緒飄向了遙遠的利德南方。
此時的利德南方,各個領主之間正在頻繁的派出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