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素養好,就是不善於機動,離開了四個骨碌的汽車和鐵甲車,就跟蝸牛沒啥區別。今天我被圍在莊裡時,最擔心日軍從後面過來。而他們始終就沒從後面來!最後,還是你老劉摸到日軍後面去了。”放下酒杯,陳大雷一邊回憶著一邊分析。
“所以說,不能硬打淮陰,最好是把松井聯隊引出城,進入丘陵地區,和他纏鬥。”劉司令認同地附和道。
正說著,一分割槽的參謀長快步走進廟內。陳大雷見狀,趕緊跳起身笑臉相迎道:“老韓來了,快快,坐下吃。上酒上酒!”
參謀長接過酒大口飲盡,矜持地點了點頭,隨後,附在劉司令耳邊小聲嘀咕了一番。
聽到參謀長的報告,劉司令原本被酒氣蒸得發紅的臉色逐漸變得青白,手中的筷子也重重地向桌子上一拍,生氣地大喝道:“上當了!”
聽到對方的話,陳大雷滿面愕然的反問:“怎麼啦?”
劉司令站起身來,一臉不高興的質問道:“你把我騙到廟裡來喝酒、吃肉——噢,還是他媽的日本假肉!你呢,你的人卻在打掃戰場,把鬼子的槍彈都搜走了!”
“有這種事?太不像話了!”被識破了詭計的陳大雷,佯裝驚訝地反問道,同時大聲向外叫喊著三營長,“三營長哪……三營長!”
“到!”早已完成任務的三營長,聽到喊聲連忙快步走了進來。
“你怎麼能幹這種事呢?劉司令是老大哥,一分割槽部隊是老大哥部隊,趕快把繳獲分給老大哥一半!”見三營長進來,陳大雷立刻生氣地責問道。
“是是。一家一半,沒問題!”得到囑咐的三營長連連點頭答應著,轉身離開小廟,向外跑去。
聽到陳大雷的安排,又目睹著三營長離開,劉司令的面色稍微緩和下來,在陳大雷的敬讓下,悠然地點著一根菸重又坐回到座位上,拉七扯八地閒談起來,待外面三營長忙碌著招呼後,才漫步走出廟門,向院子裡磨盤處已經堆好的一堆槍械走去。
見兩人前來,三營長笑著迎上來,報告道:“報告兩位司令員,我把繳獲分出了一半,已經給一分割槽老大哥準備好了。”
劉司令嘿嘿笑著點了點:“還是三營長自覺性高、主動性強!咱們瞧瞧去,看看鬼子跟我們留下了什麼好貨色。”
可剛走到磨盤旁邊,劉司令臉上的笑意逐漸凝固,尤其當看到一堆堆積在磨盤上的殘舊的中正式步槍。他登時大怒,轉身對陳大雷大喊道:“呵,陳大雷!皇軍裝備你全留下了,偽軍裝備發配給我了!看看,這就是你的一人一半?——中正步槍,根本就是一堆破爛嘛!”
參謀長冷笑著走上前,一伸手從中正式下面拽出一支老套筒,譏諷著說道:“兩位司令請看,這支連偽軍裝備都不是,是六分割槽的老套筒子!”
陳大雷佯做憤怒地左右看了看,連聲說道:“不像話,太不像話!三營長,三營長呢?”
但此刻三營長早就不見人影了,在連喊了三四聲後,陳大雷窘然道:“你看你看你看……我明明下過命令,他們就是不執行,要不怎麼說六分割槽是軍區老麼呢,什麼都沒吃過沒見過,一看到點好東西,一個個連戰友情誼都不顧了,這,這一定要整治整治,我看,我是管不了了,劉司令,要不,把他們連人帶槍都劃到你名下怎麼樣?”
陳大雷一番胡言亂語,氣得劉司令甩手跺腳,大聲制止道:“別演戲了!我不要你的破爛,什麼都不要!參謀長,咱們走,不撿陳大雷的殘羹剩飯,將來咱們自己繳獲更多!”說罷,甩開眾人的勸阻,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眼見劉司令與參謀長走向莊外,陳大雷忙追上去賠笑相送:“哎呀,劉司令說話讓人好受教育啊,到底老大哥,修養就是不一般。一分割槽是軍區長子,兵強馬壯。六分割槽是軍區老末,剛滿月,底子薄。既然老大哥看不上繳獲,咱們只好都留下了。好在劉司令的部隊天下無敵,甭說繳幾支日本破槍,就是拿下南京北京加東京,也是探囊取物啊!”
聽到這揶揄加諷刺的送客詞,劉司令更加生氣,再次轉過頭來教訓道:“陳大雷啊陳大雷,你真厚顏無恥,而且厚顏無恥慣了!”
正在兩人鬥嘴間,院內響起赤狐馬的長嘶。聽到馬鳴,劉司令的眼睛頓時發亮,不由得朝那院子觀望。恰這時,那匹戰騎也從斷牆探首,精神抖擻地瞧著陳大雷。
看到劉司令兩眼放光,陳大雷立刻明白了對方的心意,猶豫片刻狠下心道:“好!我把我的赤狐馬送你了。那可是頂呱呱的好馬呵,為啥叫赤狐呢?因為它比關雲長的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