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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儘管如此,當面被侄兒當成了打趣物件的崔韙之哪有興趣當眾享用這樣的壯陽之物,不動聲色將其擱在了一邊。

好在崔儉玄接下來只是要了一塊腿肉,自己的兒子崔二十五郎也依樣畫葫蘆要了腿肉,杜士儀要了一塊肋肉,至於王夫人則是以主母的姿態,替杜十三娘和崔十七娘各自割了一小塊嚐個鮮而已。這時候,崔韙之方才示意割了一塊前胸肉,揮揮手讓人將剩下的鹿抬了下去。此時此刻,便有人上來上了各色菜蔬,不少都是冬日難得一見的時鮮,再加上一小盅鮮魚湯,各色點心,一小碗白米飯,這便算是都齊了。

雖說是食不言寢不語,但崔家這一頓飯顯然並沒有恪守那些古老的規矩。眾人一面吃一面談天說地,大部分時間,女人們都是在傾聽男人們的話,而崔小胖子年紀太小插不上嘴,始終都是崇拜地盯著崔儉玄。而杜士儀自然不會在崔家的地盤上和崔十一郎搶風頭,除非崔韙之問到自己,否則他輕易不開口。然而,等到崔韙之彷彿不經意地提到一個人名的時候,他一下子便留了心。

“盧相公十一月去世,源相公雖說剛拜了相,但姚相公又病了,一直都在養病,源相公竟是政事堂和皇家禮賓館兩邊跑,忙都忙不過來。”崔韙之一面說話,一面審視著崔儉玄的表情,“偏偏紫微省擬好的大赦天下詔書送上去,聖人大筆一揮,偏偏把那個趙誨給圈了出來,一時上下一片譁然。”

崔儉玄聽得大皺眉頭,旋即不耐煩地說道:“七叔沒事情說這種朝廷大事幹什麼?你又不是政事堂那些相公,我也還沒入仕呢!”

“哈哈,大概是白天在公堂之上這些訊息看多了,一時忘了這不是和屬僚在一塊。”

崔韙之自失地拍了拍腦袋,繼而隻字不提剛剛的話題。及至天色漸晚,他便笑呵呵地留了崔儉玄住在從前的那間客房,卻又善解人意地讓杜士儀和杜十三娘在外間一個小院相對的兩間廂房。等到婢女們把一雙兒女也帶了下去,他方才若有所思地揉了揉眉心。

王夫人屏退了婢女,旋即不解地問道:“七郎適才為何要提到朝廷大事?”

“十一郎就是這性子……如今看來應是我想錯了。”

崔韙之嘆了一口氣,隨即輕聲說道,“崔氏從祖上傳承至今,最是枝繁葉茂的,共有十支,清河崔六支,博陵崔四支。我和十一郎的父親是同一個祖父,同屬許州鄢陵這一房,到如今十一郎這一代,已經是枝繁葉茂人丁興旺。每一代雖有族長,但執掌族中真正大權的,卻另有人在。先父那一代,是十一郎的祖父執牛耳,我這一代,本該是十一郎的大伯泰之為本房之首,可十一郎的父親在誅韋氏的時候異軍突起,奈何後繼乏力,爵位雖高至國公,終究比不得四兄泰之穩穩當當一直在中樞。現如今到了十一郎這一輩,若能及早知道這一代本房全力栽培的人是誰,對於二十五郎來說,將來便能少走許多彎路。”

見王夫人眼睛一亮,崔韙之便嘆了口氣道:“不過也不用著急,相比從前一度到了存亡關頭,如今天下太平,我不求二十五郎將來能執掌本房,只求他仕途穩當,子孫滿堂就行了。更何況事情本就不是一定的,六兄諤之,不就是差點越過了四兄?對了,十一郎在東都時,世家子弟無不繞道走,卻能和杜十九郎相善,足可見這杜十九郎有些不同。我觀其人恐非池中之物,你可知道,崔圓剛剛報了我一件事?”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四十三章 夜半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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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這會兒的雪又下大了,天空中盡是紛紛揚揚的雪花,夾雜在寒風中往人脖子裡鑽,但杜十三娘仍然不想進自己的屋子去。這是在縣廨的官舍,不是在自家那雖小卻溫暖的草屋,她剛剛在兄長的屋子裡說了許久的話,此刻卻不得不移步回房。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這才輕輕吸了一口氣,招了招手就頭也不回地低頭進了屋子。門前那厚厚的棉簾子已經放了下來,她搓著剛剛被寒風吹冷的手,呆呆站在那兒好一會兒,突然低聲說道:“竹影,你說咱們什麼時候回了樊川好不好?”

“娘子!”竹影一時震驚得無以復加,“娘子怎會有這念頭!”

“沒什麼!”杜十三娘連忙搖了搖頭,可想想這些聚少離多的日子,儘管她在兄長面前一直嘴上逞強,可心裡又忍不住一陣難受,快步進了裡屋後,隨即就呆呆地抱膝坐在了矮矮的臥床上。每一次見杜士儀,她總覺得兄長彷彿有些不同,哪怕知道那是好事,她卻不免有幾分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