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馳點頭微笑。“不用多禮。琴衣姑娘,王掌櫃是我的老相識,託我給他兒子王福貴說個親。你意下如何?”
怨恨和不甘的神色浮上琴衣的眸子,又迅速散了去。低頭道:“全憑當家作主。”
“很好。若是你願意,不如近期就把喜事辦了。”
“琴衣有個請求,望主人恩准。”
“你說說看。”
“琴衣希望在秦姑娘身邊再伺候半年,以盡主僕之誼。”
“也好。你且下去吧。”
人退下後,慕北馳輕聲道:“這女人的眼神野心勃勃啊。小福貴在我來的前兩天就沒影了,會不會是從她那聽了信兒。你說她之前是不是認識我,要不聽聞這樓里居然還有個主人,怎麼如此鎮定,連個好奇的眼神都沒。怎麼覺得她對我藏了股怨恨呢。我難道很難看?”說道後面,已經帶了調侃了意味。
“九哥若是還難看,恐怕世間沒幾個好看的了。”秦嵐疏笑言。隨即收起笑意,“九哥的感覺總是準的,琴衣和福貴這事看來要仔細下了。”
“你多費點心。女人我不在意,別讓老王家的小子吃了虧。他就這麼個兒子。”
“誰吃虧了,什麼女人?”季南遊氣定神閒的晃進來,一臉閒適。
“你怎麼進來了,外面的人呢?”秦嵐疏問。
“打發走了。我來找人送封信,順道來打擾你們。”季南遊心安理得地說。
“你也知道是打擾我們。”秦嵐疏莞爾。
“送信?幫……他送?”慕北馳忽然問道。
“是啊,本來我想自個兒跑一趟,不過人家不樂意。”季南遊隨口對秦嵐疏解釋了句:“北馳那來的新客人,洛家老四,洛雲息。”
慕北馳欲言又止。
“別一副小媳婦樣,想問就問唄。不過我也不知道信裡寫的什麼,你得回去問本人。”季南遊斜瞟了慕北馳眼,“別冷張臉,人家怎麼說也是客人。我還說帶他逛逛京都。”
“不行。”慕北馳不假思索地拒絕。緩了下語氣,“他身體尚未康復,不宜出遊。”
“自然要等好了才去。你怎麼了,這麼沉不住氣。”季南遊覺得他的語氣和神色都不同往常,詫異看他。
“可能沒休息好。我去隔壁睡會。”
“九哥不回去睡?”
“家裡有客人,在這邊就好。”
季南遊幸災樂禍般的戲謔道:“這待客之道前所未聞啊。怎麼,和洛雲息處不來就躲著人?慕大俠也當逃兵?”難得看到慕北馳吃癟,他心裡頭樂著呢。“那人性子我倒是喜歡,你要是不習慣,我把他接到這來住,或者去老王那,左右都有地方,還可以……”
慕北馳已經走到門口,停住,默然回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不語,出門去了。季南遊莫名打個顫,寒意倏的竄上脊背。這是哪句話惹到他了?
“九哥惱了。洛雲息是什麼人?”秦嵐疏問到。
“是個……”季南遊偏頭,“很有趣的人。”秦嵐疏撫鬢一笑,“罷了,我自己會去查。”季南遊靠在窗邊朝她勾勾手,“那小嵐兒可要好好查,做妥了小爺好好賞你。”也不待她反應,推開窗逃之夭夭。
☆、感情深一口悶
洛雲息暫時住了下來,仍是閉門不出。季南遊時不時過來逗趣說話,也不知他哪裡知道那麼多事,一說就是幾個時辰。洛雲息大部分時間聽他講,累了就望著窗外的樹出神。慕北馳開始還陪著,後來乾脆趕人。
“北馳你不能厚此薄彼啊,雲息都不嫌我吵,你不愛聽就回自己房間去,賴這幹嘛。”季南遊冷不丁地拉住洛雲息的手,“今兒個還想秉燭夜談呢,雲息意下如何?”洛雲息意外的看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話題。
“秉燭夜談?”慕北馳面不改色重複了一遍。“在下怎麼不知道季樓主和我的客人已經熟稔到如此地步。”
“雲息也是我的朋友,人還是我接來的。我倆交情好著呢。”
“季兄……”洛雲息想抽出手,卻被握的更緊,不禁開口道。
“雲息叫我南遊就好,別那麼客氣。”
“你倒是不客氣,沒見幾次面就自作主張的叫人名字了。”慕北馳盯著兩人的手,心中不喜,面上卻不顯。
“雲息還沒回答願不願意,我可是等得心焦啊。”惡作劇般的在他手心輕輕撓了幾下,換了副輕佻模樣,“息卿可願成全區區念想?”一簇火苗從慕北馳心底直燒到頭頂,沉聲道:“南遊,別鬧了。”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