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顯得格外悲涼。
“早去早回!”,白露送著丈夫,依依不捨,再三叮囑著已交待過了多遍的話語。跟著周夫人一行回霍城的路上注意著安全,不逞強不出頭,而就算到了霍城也要小心著,特別的是飲食,更要加倍用心留神。
因為“被毒死”的周曼華,周夫人身邊緊傍的藥匣子早已成為了他們皆知的秘密。
雖說偷偷查過匣子內的藥物,也偷換過了一些,但是誰知在路上或是霍城會遇到什麼。能捨得毒死自家血脈的周夫人和謝氏現在在杜家人心目已沒了信用可言。若不是顧念到小姐還是周家媳,不得翻臉,杜家幾個都不樂意往南一行。
若不是因為人手不濟,周家也不想用著這些人!周楊審視看著車隊前後散著的杜玄霜等人,也同樣緊皺著眉頭,在這方面,他倒是和他的嫡母想法一致。
“六妹妹!我在霍城等著你,你要快些回來才好!”,周曼音緊拽著曼雲的手,直接哭成了個小淚人兒。
曼雲一臉尷尬苦笑。前世今生,她不擅長說哭就哭,同樣也不擅長應付說哭就哭的美人兒。
車簾放下。馬車啟行,坐在車廂裡周曼音收住了蓋在臉上的帕子。眼眶還紅著,淚已拭盡了。
“做得不錯!自家姐妹就得友愛親近!”。靠坐著的老白姨娘點了點頭,交待道:“路上也記得伺候好你的母親,湯藥茶飯,一應小心著些……”
“嗯!”,周曼音點了點頭,嫡母閔氏從豐津縣城搬到普濟寺就一直病歪著,心病。白老姨娘教她了,要改變做實了身份,就得先做好了孝女。
車行遠方。將周家的一堆兒心事由北至南,向著故里帶去……
一溜小跑地奔回寶樹村的自家院子,周曼雲一下子覺得輕鬆許多。
不用整天被審視和探問,一定會對孃親的身體復原更有好處。雖然,留下高氏母子也意味著要加多了幾個對孃親真實病況的知情人。
朱媽媽早就帶著人給高氏母子收拾好了就在杜氏隔鄰的上房,高氏輕聲哄了哄已好了許多的兒子,就抽了身去到了杜氏的房裡。
見高氏進了門,周曼雲起身問了安,就立時嚷著。“我去找哥哥玩!”
不等高氏說可否,周曼雲就已竄到了隔壁的屋裡。
屋裡已有了更早到的訪客,坐在周慎身邊替他把著脈的虛言,還有虛方身邊老老實實塌著腦袋象是隻鬥敗小公雞一樣的忘語小道士。
另一邊。白露正跟明霞清點著隨著高氏母子而來的隨身箱籠。
虛言衝著兩個年輕女子所在的方向挑了挑眉。
師傅有事,弟子就得服其勞。周曼雲認命地揚聲,道:“白露妗妗!你要不要帶明霞姐姐。去你屋裡先歇會兒!”
“唉喲喂!姐兒不提醒,我倒忘了!走。明霞,我帶你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住這院裡。你得跟我擠著了!”,白露聞言,立馬親熱地把住了明霞的手臂。
“白露姐姐,不急的!”,明霞看了看正閉目躺著的周慎,輕輕地搖了搖頭。
高氏正和杜氏在隔壁房裡妯娌倆說著話,屋裡整潔不用收拾,待著也無事可做 ,但明霞就想呆在周慎的身邊,不想走。她跟著高氏母子來到了寶樹村五房住的地方,五房上下對高氏尊敬有加,可明霞心中擠進來到陌生之地格格不入的感覺卻很是強烈。
“慎哥兒也睡過了。道長就在這兒看著呢!”,白露指了指正坐在曼雲身邊的虛言道士,反手拉住明霞的手,更熱情地往外扯。
“你們就先去吧,我想跟慎哥哥說會兒話!”,周曼雲走到了周慎的床邊,小手一撐坐了下去,揚起笑臉,揮了揮手。
明霞猶豫了一下,從善如流地跟白露著走了。五房的六姑娘,這幾日一直在她們幾個年輕丫鬟私下裡議論,已然公認曼雲是周家這一輩的姑娘中最厲害的。年紀再小,她也得敬著。
“道長,有什麼要問的?”,等室內只剩下周慎,還有一坐一站的虛言師徒,周曼雲問向了一臉嚴肅的道士。
從昨晚起,她就懷疑著周慎的病另有隱情,也一次次仔細想虛言在為周慎診病時曾露出的一絲錯愕的表情,隨著話音,曼雲的手放在了周慎的手上,緊緊一握,一直閉著眼睛的周慎輕聲一咦,睜開了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
周慎的眼,澄淨透亮,露著掩不住的心虛。
可沒等虛言開口,忘語小道士已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虛言面前。
“怎麼了?”,周曼雲扭過頭看著,反倒有些吃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