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出來,“怎麼開車的?存心找死啊!”
陸希南根本沒理會半分,只是側過臉定定看著身邊人,目光帶著研判,帶著審視,溫鬱以前最怕他這樣的目光,現在真的不怕了,張大眼睛迎視著他,“陸希南,溫葉清的死,和我脫不了干係……”
她擰了擰神,喉嚨口酸澀的厲害,“你的母親因為我死了,我的父親也因為我死了,所以,我們兩清了。”
這句話不算長,等說完,她的背心裡卻已經都是冷汗,彷彿用盡了生平所有的力氣,話應落地後,遲遲等不到陸希南的回應,她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反手去開車門。
像這種豪車,中控不開,以溫鬱的力氣根本打不開,溫鬱使勁推了推車門,紋絲不動,到最後乾脆整個身體都朝車門撞去。
在她做好承受劇痛準確時,前傾的身體被人飛快攬住,她跌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或許是軍人出身,他的手臂勁實有力,緊緊攬在她腰間,讓她沒法推卻半分。
“溫鬱。”他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你忘了,除了我母親,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溫鬱邊掙扎,邊大怒,“陸希南,我什麼時候,又欠你人情了,你別得寸進尺!”
被他抱在懷裡,溫鬱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從他的聲音裡感覺他在笑,他說:“溫鬱,看樣子,你的記憶還真不怎麼好,你忘了,我可幫抓過毒蛇。”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說這句話時,故意把被蛇咬過的右手手腕在溫鬱眼前一閃而過,傷口早已經癒合,卻留下了一個很小的疤。
溫鬱沒再說話,其實,有了溫葉清告訴她的那個秘密,真的可以離開讓陸希南解除婚約,但是……她忽然不忍心拿那個秘密要挾他了。
年輕男女愛到濃處,忘了時間地點,緊緊在車裡緊緊相擁,這是從車窗外看到的景象,執勤的交警很年輕,雖很理解他們的心情,但是,他們這樣忘我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到路況,走過來敲敲車窗。
陸希南迴頭看去,溫鬱則乘機離開了陸希南的懷抱。
陸希南剛搖下車窗,年輕的交警就朝他敬了個禮,“你好,請出示身份證,駕駛證……”
他還沒說完,陸希南已經把一本封面是綠色的小本子遞給了他,交警接過一看,忙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說:“首長好。”
陸希南並沒應聲,只是微微頜首,“我可以走了嗎?”
年輕交警對著他又行了個標準的禮,神色恭敬,“首長請。”
溫鬱真的鄙夷了,原來所謂的不怕強權,都是在小說裡出現的,那樣美好的願景,註定是不會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想到年輕交警對陸希南的那聲“首長”,溫鬱好奇了,恰好,那個綠本子就在儀表臺上,她拿過來翻開一看。
雖然她對部隊的軍銜沒有任何研究,但是,她剛剛就讀的B大里有許多女生,對軍人有著神一樣的敬仰和痴迷,聽多了,溫鬱多多少少也知道了那麼一點。
真沒想到不過二十五歲的陸希南已經是上校,難怪那個年輕的交警要那麼恭敬。
又一個紅綠燈口,陸希南的手機響了,他並沒避諱,當著溫鬱的面就接了電話。
車廂裡很安靜,那頭人說的話同樣清清楚楚的傳到溫鬱耳朵裡,她聽出打電話的人是趙陽,陸希南的勤務兵。
趙陽的聲音很著急,“陸軍醫,還有一個小時手術就要開始了。”她很知分寸的沒問陸希南在哪裡,只是在時間上做了個小小的提醒。
溫鬱側過臉看著窗外,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讓自己變成成透明的。
這個電話持續的時間很短,估計也就幾十秒,不過卻讓溫鬱多知道了一條資訊,陸希南居然是心胸外科的專家,在十點半有個非常重要的手術。
看他掛完電話,不用他開口,溫鬱已經說:“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
陸希南似乎根本不想讓她下車,但是想到那個手術又沒辦法,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車靠邊停了下來。
聽到吧嗒一聲很細微的中控聲,溫鬱知道車門可以開啟後,是以極快的速度開啟車門,然後跳了下去。
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陸希南一側的唇角微微牽起,心裡那抹異樣的感覺從心尖尖上飛快掠過。
……
等一個人站在大街上,溫鬱才感覺到冷,那種由骨子裡滲出的冷意,密密麻麻的,如波浪一樣,一波一波,源源不斷的打在她身上。
慢慢走著,不知不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