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隱隱嗅到一股墨香。
蕭陽呢?
想到她臨睡前的撒嬌……她扯被子蓋住腦袋,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呢。
隔間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馮招娣按照主子吩咐,低聲問道:“顧小姐,您醒了嗎?”
顧明暖嗯了一聲,馮招娣便讓丫鬟端著銅盆等洗漱物什進去,笑道:“主子吩咐過,在用晚膳前一個時辰叫醒您。”
她睡了整整一下午?
還是在最熱的午後,身上沒一點汗漬,清爽舒服。
顧明暖上輩子也是用心照顧過李玉的賢妻,在隔間裡沒找到冰盆,雙眸漸漸明亮起來,神采奕奕的洗漱後,問道:“蕭陽呢?”
“主子去了知府衙門。”
“哦。”
他總不能永遠陪著她在別院渡日。
等蕭陽回到別院時,明月斜掛在夜空中,別院靜悄悄的,蕭陽先向顧明暖住的院落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她應該睡了吧,揉了揉有些腫的胳膊,發覺顧明暖又一個愛好,睡覺!
進了屋,蕭陽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白瓷盅放在溫熱的水中,嘴角微微翹起,“這是什麼?”
語調飛揚愉悅。
留在房中的小廝道:“顧小姐親自下廚煮的,每隔半刻鐘就要換一次熱水。”
蕭陽小心端出白瓷盅,掀開蓋子,一股香甜的味直撲過來,裡面溫著一隻梨子,湯汁清澈,看了許久,溫熱的氣息染上蕭陽晴空般的眸子,他從來就不缺什麼,可也沒有至親會為他準備這些……以前二哥還在世的時候,什麼好東西都惦記著留他一份,可是二哥是男人,哪有女孩子心細。
何況顧明暖對吃食的講究已經到了極致,她不僅會吃,還會做。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在涼州同顧衍搶食的愉悅滿足感。
這一次沒有人同他搶了,顧明暖專門給他準備的。
便是裡面含了毒,他也會吃下去……一種叫顧明暖的毒早已深入他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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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楚帝身穿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百官朝拜後分文武站好,楚帝向下看去,朝臣臣服般低頭,寂靜無聲,他心中隱隱升起一股豪氣,除去了周家,其餘世家也都老實聽話了,蕭陽和靜北侯一前一後離開帝都,也沒誰再跟他嗆聲。
“陛下,北地戰報。”
第三百三十五章 爆發
剛剛還未掌握天下而自得的楚帝聽見北地兩個字,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北地蕭家如同黏在他骨頭上的毒,懸在他頭頂上的利劍,時不時會讓他感覺不自在。
楚帝對野心勃勃的蕭越是不可調和的恨意,恨不得把蕭越碎屍萬段……別以為他看不出蕭越對他的皇后有綺念。
正因為有殷茹的存在,任何做丈夫的人多對蕭越心懷戒心,除了顧誠之外,哪個男人也不願意被蕭越挖牆腳,帶著綠帽子。
“以誰的名義承上來的?”
雖然不管誰承的戰報,楚帝都得御覽,他不大希望看到署名靜北侯的戰報,那意味著蕭越又打了勝仗。
“回陛下,是蕭……”呈上奏報的內侍頓了頓,“是蕭陽。”
楚帝明顯感覺方才默不作聲的朝臣一瞬間呼吸緊蹙,有不少人失態般盯著內侍捧在手中的奏報,彷彿薄薄的奏報隱藏著嚇人的東西,那東西也許會突然冒出來,張牙舞爪令人震驚。
直到現在,朝臣們還沒完全擺脫上次蕭陽送來‘重禮’的影響。
楚帝有些好笑,不過笑容略帶幾縷苦澀,別說是朝臣,他難道能忘記‘重禮’突然出現的震撼?
蕭陽向來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楚帝接過承上來的奏摺,並不著急開啟奏報,又向下看了一眼,目光在某個特定的位置稍稍停住片刻,蕭陽在帝都上朝時就是站在那裡的。
人雖已經返回北地養病,楚帝感覺他的幻影依然站在那個位置,傲然淡漠的站立著,蕭陽話雖不多卻可以影響朝局的走勢。
對比蕭越。楚帝對蕭陽莫名其妙多了一分縱容,以及深深埋藏在心底,無法說出口,甚至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羨慕。
羨慕什麼呢?
蕭陽比他年輕,比他更有才華,比他更沉穩勞老辣,一個念頭是楚帝永遠也擺脫不了的。倘若他在剛登基時就有蕭陽的沉穩老練。從容不迫,是不是就不會發生兵敗被俘的恥辱?
當年他登基時可比如今的蕭陽要大上好幾歲。
在權謀上蕭陽可謂天縱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