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怎麼就和盧子山離了呢?當年你們可是我們全系的模範情侶啊!郎才女貌,為了你倆吵架的也不少!一鬧矛盾,男的說,‘你看看人家盧子山?’女的立馬還嘴,‘你要有江煜一半好才好意思說這話!’”老同學說起往事,先被年輕時的自己逗樂了,“真夠幼稚的!你們結婚那會兒我們都還沒去單位,口袋裡沒幾個錢,份子錢還可勁兒砸鍋賣鐵給啊!後來你們離了,真不知多少人跟著惋惜,那叫什麼?哦,‘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這位老同學曾經是江煜的宿舍舍友,河北人,彼此關係是比較好的,但他早年間下海,脫離了教育系統,所以跟江煜的聯絡也就少了。
江煜聽他拍大腿的模樣,好像比自己離婚還可惜似的,微笑道,“既然這樣,你和朱萍萍怎麼沒有吸取我們的前車之鑑?”
聽到自己的前妻,曲海峰笑臉一僵,“嘖”了一聲,感慨道,“變啦!都變了,都不是原來那個味兒了!”
事實上,前些年江煜就在班上的群裡遇見過朱萍萍,那時她跟自己私聊,說他和盧子山離婚太可惜了,要是因為家裡的問題,盧子山肯定是願意陪他一起熬過去的。
當時繞了半天的彎,她才肯真正切入主題——她懷疑自己的丈夫外遇了。
江煜素來不在這種關係人終生幸福的事情上給人出謀劃策,當時只是隨意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事後也沒再放心上。
前段時間,江煜上網遇見一個以前和朱萍萍關係很好的女同學,才從她那裡得知,曲海峰和朱萍萍離婚了。
當年他們班上一共有四對情侶,兩對在畢業時分了手,另外兩對則結了婚。但現在,也都離婚了,倒是有一對在畢業以後才走到一起的,現在仍是家庭美滿。
據曲海峰自己的說法,是他常年在外奔波,沒顧上家裡,才和妻子協議離婚,唯一一個兒子歸他。因他的工廠開在本市的一個管轄縣內,所以打算把兒子弄到江煜的學校來上學。
江煜沒興趣去求證那些風言風語的準確度,只關心他來找自己的目的——
“這個成績來我們學校,交上贊助費,可能也就只是普通班。說句老實話,我們學校的普通班也就稍微比普通高中的重點班好一些,有的還不如。不能進重點班,總覺得意義不大。”江煜如實說道。
“我也是怎麼想的,唉!這孩子不爭氣,真是沒得辦法。不是地段生,要進好學校真的難,就是圖個學習氛圍嘛。我也去三中問了,起碼這個數——”他比了比手指,又感慨道,“我剛來這兒,孩子不跟他媽媽過,我又要顧生意,總得給他安排個好點兒的學校不是?”
“啊,等下小光的飛機就到了,我讓司機去接了他。你的女兒跟他應該一樣大吧?快放學了,怎麼樣?走,咱們去外頭吃一頓,邊聊邊說?”到底是做慣了生意的人,套路都清楚得很,看江煜面有難色,立即陪著笑臉說。
既然是老同學,推辭了總是不好,江煜看了一眼手錶,蓋上桌面上的教案,說,“是要敘敘舊的,但是……小光轉學的事,我在這裡答應你,會幫忙疏通。待會兒在孩子面前,就不要再說起這件事了。”
聽他這麼說,老同學臉上的笑容稍微僵硬了一下。但這到底是好訊息,他連連點頭,十分讚許一樣說,“到底是為人師表的!”
身為老師,在市內的高中教育界小有名氣,江煜沒少受到學生家長的邀約,特別是他剛從日本回來的時候。
他剛回來就帶了一個次重點班,帶了一年,考試成績就超過了入學時中考成績最好的那個班級。
高二學年,班上轉來一個轉校生,在轉學前就因為CMO國一得到了保送資格。
那個學生有著和同齡人不一樣的沉穩,聰穎得江煜簡直願意用睿智來形容。這樣的學生,總是讓老師印象深刻:聰明、從容、謙遜、自信,行動前目標明確,行動時步伐堅定。
儘管那名學生在高三那年轉了另一個班級,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那年江煜所帶班級的升學率。那些誇讚他的美名,大多都是從那時傳出來的,什麼百分之百的一類重點,百分之九十的211,幾個人上了清華北大,幾個人去了境外留學,應有盡有,有些連江煜都記不清。
請客的、送禮的漸漸多起來,江煜起先還苦於如何拒絕,後來不勝其煩索性都躲了。許是知道他的秉性,這類邀約這些年漸漸消停下來。
雖然江煜總是和別人說,在他眼中每個學生都是一樣的,可這到底僅限於這些學生還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離校以後,江煜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