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過。可惜這位小姑娘雖然體弱,性格卻並不好欺負,發生衝突自然是在所難免。
“現在原佔區還剩多少?”
簡墨向小姑娘告辭,在街上隨便走走。身邊除了行色匆匆的路人,還有一隊一隊抱著槍支的巡邏隊。他們有穿著制服,動作整齊,有的穿著隨便,吊兒郎當。但不論是哪一種,都被普通平民有意無意地避開:太平盛世時哪曾有過這樣景象,便是再隨意的人,看到這種情景也會覺得氣氛壓抑緊張,巴不得早點回家。
唯一快活的,只有些年紀還出於懵懂不知事期的孩子們,趁著父母不在家的時候,三五一群在自家樓下,或大街上嬉喝玩耍,追打喧鬧,視那些巡邏隊為無物。
“目前大概堪堪五成。”簡要壓低聲音回答說,“現在看來這一半也是岌岌可危。”
簡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們今天教訓了那幾個人,他們會不會追上那小丫頭家裡去報復。”
“有這個可能。不過你放心,”簡要說,“剛剛出門的時候,我示意護衛隊留下兩個人,至少等到那小姑娘父母回家後再離開。”
“還是你想得周全。”簡墨笑了笑,然而下一秒他卻笑不出來了:迎面而來的是押著兩個年輕女孩的巡邏隊。兩個女孩非常狼狽,全身都沾滿灰塵,臉上也不例外。周圍的路人只是微微側目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厭惡又或者憐憫,然後繼續趕路。
兩個女孩偶爾掙扎一下,眼睛裡充滿仇恨和緊張。
簡墨正疑惑,便聽見路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婆婆小聲嘀咕:“造孽啊。不給人家一口飯吃,不許人家去別的討生活。這不是逼得這些小姑娘們去死,就是去做那些沒臉皮的事情。”
老婆婆身邊扶著她中年婦女一手提著菜籃子,一邊一臉傲色地說:“那又有什麼辦法,誰叫她們是紙人呢?現在糧食我們原人都不夠吃,還能給她們嗎?現在是戰時,這個時候想要跑到別人地盤上,豈不是資敵的行為媽,你也別太心軟了,這個打仗都是你死我活的事,能保全自己,就算是不錯了。哪裡還有精力同情別人。”
“我也就是說說。”老婆婆嘆了口氣,目光在駐足觀望的簡墨等人身上擦過,滿是皺紋的嘴角淡淡一笑,然後和不知道是女兒還是兒媳婦的中年婦女慢慢地離開。
簡要比簡墨的五感更敏銳,簡墨聽見的,他自然也聽見。見到簡墨再次皺起眉頭,便知道自家少爺說不得又要多管閒事。
果然簡墨側頭低聲對他道:“如果她們是要去金山的話,那就帶上這兩個人。如果不是,也把她們先送出去。”
簡要點點頭。
兩人中午在小姑娘家藉口沒餓,只一起分了一碗白粥,實際上都沒有吃飽。於是便找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補餐。正用著,簡要的手機卻響了。
簡要聽了幾句,便簡潔地回答道:“你們跟著,有需要的時候幫一把。”
“怎麼了?”簡墨問。
“巧了,你想幫的兩個人已經有人提前弄走了。”簡要笑了笑,“那兩個小姑娘好像也不是毫無準備,有人接應著呢。”他瞧了簡墨一眼,“出手的人,說不定跟你我想的差不多。”
這很容易聯想到,兩個區過去就是紙人部落的地盤——這大概是附近可能最適合紙人投奔的地方了,這一點簡墨和簡要比早上救過的小姑娘更心知肚明。更何況,這種搶人不搶地盤的滲透政策本來就是紙人部落“擴張”的方法之一。
兩人對話不到十分鐘,外面的街道就傳來喧鬧聲。
路人紛紛跑著躲避過來,不過一會,瀰漫的煙塵後便看見一大群人你追我打的景象。
老闆對這種景象的應對顯得十分嫻熟,放進來幾個跑到附近的路人之後,便快速放下卷閘門,將門門窗窗都擋了個嚴實。
跑進來躲避的路人喘過氣,將所知的事情大概講述一遍,果然和簡要猜想的差不多。
店內的燈已經點起來,封閉的小店裡並不顯得陰暗。只是牆壁天花板時不時非正常的抖動將外面狀況的激烈得程度呈現無餘。
客人們有的表情緊張地擔心著,有的司空見慣一樣無所謂的繼續進餐。大約半個小時後,外面的動靜逐漸平息。又等了一刻,依舊沒有動靜,老闆才在幾個性急的客人催促下,將一扇窗戶開了一小條縫隙,觀察起外面的狀況。
“嗯,看樣子應該過去——”話音未落,便聽見他一聲慘叫,整個人向後倒去。周圍的客人也尖叫著四散開來。然而距離老闆最近的幾個人也受到同樣的波及,捂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