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是屬於他自己的。哪怕是一個簡陋的棚屋也好,簡墨心想。不若今朝有酒今朝醉算了。
梅絡見少年臉上忽而高興,忽而猶豫,忽而迷茫……神情轉瞬竟是變了好幾次,最後竟恢復成第一次見面時起初的冷淡和疏離,不由地心下微訝:難道自己剛剛那句話觸動了他什麼不好的想法?
最後,簡墨還是開口向老人借了圖書證,抱一堆書回去,只是這次沒有上次的輕鬆和愜意。
簡墨突然沉迷於小說讓連蔚十分生氣。他的做法也很直接,強行收走了簡墨借回來的書,然後帶著借書證統統還掉,包括哪些根本不在他名下的書。
“馬上要天賦測試了,你竟然還把時間放在其他無關緊要事情上。你給我抓緊時間好好備考。天賦測試結果出來前,借書證你碰都別想碰。”連蔚拍著桌子憤怒地警告,像極了簡墨記憶中的某些片段。
本來就感覺有些內疚的簡墨對於連蔚的強硬手段雖然不甚不高興卻是也生不起氣來,此刻見他用這種似曾相識的語氣和表情對自己說話,內心不禁又覺得十分有趣和好笑。
這絕壁是黑色六月啊!
到了約定的還書日,簡墨還是偷偷去了圖書館——在連蔚把他反鎖在書房之後,翻窗戶出去。
“怎麼書都已經還了?”梅絡有些奇怪,而且日期還是兩天前。
“家裡的長輩發現了,說耽誤天賦測試,非讓我把書給先還了。”簡墨說起來,本來有些彆扭的情緒突然感覺到一絲莫名的暖意和親切。說起來,連蔚的關心並不是那麼讓人討厭的東西。
梅絡一拍腦袋,歉意道:“對啊,你馬上就要測試了!前途攸關的關鍵時期,我還讓你去看小說,真是——這都怪我,都怪我!這個時候是應該把精力都集中在準備測試上。還是你家長關心你啊——話說,這次測試你準備寫什麼那?”
簡墨一愣。他根本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不管寫什麼,誕生紙都不會起反應。
梅絡見他似乎完全沒主意的樣子,提醒道:“小傢伙,天賦測試是你的第一次真正的寫造吧。這可並不僅僅是一次測試啊!”
“有別的什麼含義嗎?”簡墨也聽連蔚提起過類似的話,突然記起“初窺之賞”,問道:“初窺之賞是什麼意思?”
梅絡搖頭露出責備之色:“你連初窺之賞都不知道是什麼,到底是怎麼上的學?難道你們老師都不教嗎?”
簡墨的老師無辜躺槍:謝首同學上課不聽講那是校長都默許了的,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簡墨露出慚愧的表情,虛心地請教老人。
梅絡嘆了口氣,把簡墨拉到一邊的椅子上細細的告訴他。
初窺之賞是這一百年來造紙師們在長期的造紙中慢慢發覺的一種有趣現象:有造紙天賦的人在進行第一次寫造成功的作品等級往往會高於他初期的作品的平均水平。
“比方說一個普級造紙師合格透過測試後,開始製造的紙人都在普五級到普六級。什麼?什麼是普五級?你這孩子怎麼上的課,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普級紙人佔了紙人總數的絕大部分。但同為普級紙人,個體之間也是存在差別的。因此為了確定造紙師的等級,造紙管理局對紙人等級進行了進一步劃分。根據各項指標的綜合計算,普級紙人又被劃分了十三個層次。
普一級僅僅只是擁有基本健康的身體和基本的思考交流能力,一般會被僱傭來從事繁重而枯燥的重複性勞動或者工作環境惡劣的勞動。達到普三級才會被認為可以從事需要一定思維能力和分別能力的工作。而最高等級普十三級則是被認為接近特級的綜合屬性。而特級的劃分比普級少一些,分為七個層次。
“……再之上就是異級了。異級的劃分更少,只有三個層次。不過實際上異級以上的能力劃分就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普級到特級可以根據三大天賦屬性的強弱以及對社會的平均貢獻度還可以勉強劃分出來。但異能這個東西,真的不好評判。如果從強弱來說,比方說能夠瞬間淨化一個城市的空氣的能力,比起一個能夠隔空拾起一根繡花針的能力,顯然前者的能力更加顯著,後者更微弱。但是如果後者利用這控制一根繡花針的能力去殺掉前者的話,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能力不在等級的高低,而在於如何去運用。如果一定要比較,只能相同或類似的能力進行比較,所以這種等級評定並沒有什麼意思。”梅絡說道這裡:“我們再回到初窺之賞這個問題上來。”
初窺之賞,顧名思義就是造紙師最初窺見造紙這條門徑所獲得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