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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摩拳擦掌,悄沒聲息尾隨其後。眼見那兩人越走越偏,徑直走到操場邊上大樹林子裡,暗道一聲好哇,敢情不跟洋鬼子約會,改約別的野男人了!

這樹林子本是京師大學幽期密會風水寶地之一,黃昏時分人氣最盛。這會兒剛過中午,少數流連此地的情侶也都吃飯去了還沒回來,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無。腳下落葉踩上去咯吱作響,洪鑫垚不敢跟得太緊,找了棵視野不錯的大楊樹,側身藏在後邊,遠遠觀望。

只見方思慎跟那人說了一會話,對方聲音忽然拔高,像是在嚷嚷什麼。洪鑫垚正要摸近些,手機冷不丁從兜裡響起,嚇得他一哆嗦,直接摁斷。知道定是衛德禮等得不耐煩,懶得回覆,抬頭繼續盯梢。

正在嚷嚷那人聲音越來越大,情緒似乎有些失控。洪大少很想上去給方書呆幫腔撐腰,可那樣的話自己的潛伏跟蹤勢必暴露無疑。左右為難之際,就看方書呆說了幾句什麼,轉身要走,趕緊縮回樹後,準備撤退。

“方思慎!”寇建宗狂叫一聲,猛地拉住他胳膊一扯。方思慎毫無防備,被他扯得踉蹌後退,眼前一道白光掠過,直奔胸前。

“去死吧!你們統統去死!”

方思慎被他猙獰扭曲的面目驚住,直到鮮血淋漓的匕首再次向自己襲來,胸前的劇痛才擴散到神經,本能地架起胳膊,側身躲避,刀鋒從小臂上劃過,涼颼颼一片。等他倒在地上的時候,整個人連帶地上的泥土和落葉,都已經紅得觸目驚心。

洪鑫垚從大楊樹後衝出來,立時被那一片血紅矇住了雙眼。

“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嚷什麼,也不知道是怎麼跑過去的。飛起一腳踹在寇建宗肚子上,又一腳踢在他肋骨上,踢得他骨碌骨碌滾了兩圈,匕首脫手落地,血跡甩開在空中劃出一串紅點。洪鑫垚彎腰撿起匕首,轉身瞪著地上的寇建宗,兩眼發直,手起刀落,使盡全身力氣捅了下去。

“洪鑫垚!住手!!”方思慎也不知哪裡來的勁兒,爬起身死命拖住他,“不能殺人……你不能……殺人……”迅速外湧的鮮血把兩個人的衣服都沾溼了。

洪鑫垚低頭看他一眼,嘴裡喃喃有聲:“不能殺人……對,不能殺人……怎麼這麼多血,怎麼辦……對,止血,應該先止血!”彷彿這時才回過神來,飛快地脫下外套和T恤,拿匕首劃開撕成長條,給方思慎包紮傷口。他過去在老家稱王稱霸,免不了也有動刀見紅的時候。雖然自己沒捱過刀子,救治手下小弟倒不陌生。

將傷口牢牢纏緊,伸手抱起方思慎。看他臉色慘白,好像已經沒了意識,剛剛冷靜下來的頭腦重又陷入慌亂。終於分辨出校醫院的方向,顧不得驚惶逃跑的寇建宗,抱著人狂奔而去。

方思慎雖然恍恍惚惚,卻沒有真正徹底昏迷。暈乎乎上下顛簸了不知多久,忽聞一陣嘈雜吵鬧,一個大嗓門雷鳴般在耳邊震響:“輸血?抽我的!什麼?不夠?老子找人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那個大嗓門。這回有了心理準備,倒不像之前嚇一跳:“證件找著了!在這!家屬簽字是吧?我籤!什麼關係?親兄弟不行啊?”

之後的事,他就真的不知道了。醒過來的時候,屋裡燈光刺眼,下意識抬手去遮,卻只帶動了幾根手指。身體像是不屬於自己,幾乎完全沒有知覺。

“別動!”洪鑫垚壓住他的手背。

方思慎看見他,想起之前發生的事,知道是麻醉還沒過去。轉動一下眼珠,似乎身體到處都連著管子,長這麼大沒這麼狼狽過。

洪鑫垚按下床頭的電鈴,護士進來量量看看,把鼻子裡的氣管拔了。

方思慎努力笑了笑,望著洪鑫垚:“謝謝你。”

“謝你大爺啊!老子要是動作稍微快一點,能叫那雜碎得手?媽勒個逼……”書呆子在自己眼前被人捅了刀子,那股莫可名狀的驚慌恐懼壓下去後,洪大少滿肚子都是熊熊怒火。考慮到傷員不能受刺激,後邊一連串狠話都嚥了回去。

方思慎道:“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

寇建宗傷了他兩刀,胳膊上的雖然嚇人,卻無大礙,麻煩的是傷在右臂,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行動不方便。胸口那一刀萬幸沒扎中心臟,只傷及肺葉,因為退得及時,也沒扎太深,不過血流了挺多。說得兩句話,已經提不上來氣。等麻醉消退,估計還有幾天好疼。

“別廢話了,留著力氣明天應付警察吧。下午警察來過一趟,你沒醒,明天肯定還得來。對了,捅你的那個雜碎已經抓住了,聽說就在宿舍裡躲著。你說你多不值,居然被這種二貨捅了